门里面很快传来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线，接着门被打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探出脑袋，“妈，哎，这个姐姐是谁？”
小姑娘穿的很朴素，但洗的很干净。
又很懂礼貌。
看得出，教养很好。
周瑞云白了她一眼，“什么姐姐，这是人霍医生的对象，你得喊她一声婶婶，妹子，这是我家闺女，王小麦。”
“哦，婶婶好。”
王小麦的确是很乖，“不过，婶婶看起来好年轻，就跟姐姐一样。”
一句婶婶好，把顾清柠倒是弄得挺尴尬的，其实她也想说：喊姐姐就好，喊婶婶的话，怎么显得她好老了一样。
“傻姑娘，喊姐姐就乱辈儿了。”
周瑞云说着，将饭盒递了过去，“来，把饭盒拿回去放着，我带着你婶婶想去霍医生的宿舍。”
“嗯，婶婶再见。”
王小麦很有礼貌，的确是个有教养的。
霍景鸿之前是把钥匙给了顾清柠的，周瑞云带着顾清柠一起上了三楼，每层揉都有一个硕大的公共区域，挨着挨着的都是灶台，放了不少的锅碗瓢盆，角落里还有煤饼炉什么的。
“大家都在一起做饭啊？”
顾清柠是没有过过这种吃点什么都没有秘密的集体生活，有点好奇大家的相处模式。
“是的呢，咱们这单位宿舍里房子紧俏，大房子根本就不够分，这单身宿舍啊一两个人勉强能住，可是很多同志都是拖家带口的，家里但凡是有俩孩子什么的，一间宿舍根本住不下，大家就只能把做饭的地儿给挪到这边公共区域了。”
周瑞云说着，又提醒顾清柠，“妹子，你慢点，这边有煤球。”
二人走过了堆放煤球的地方后，周瑞云又开口道，“不过，只要邻居人不错，这样住着也没啥不好，做饭的时候，还能唠唠嗑什么的。”
“嗯。”
顾清柠边往上走，眼角余光也扫到那些灶台：嗯，其实收拾得挺干净的。
想来，邻居之间相处也不错的。
不过上了三楼的公共区域就有些不太一样，这边做饭的其实没几家，但东西却摆得很脏，水槽里也还堆着好几个吃完没洗的碗，地上更是烂菜叶，破鸡蛋壳摆了一地，再加上盛汤的时候撒在地上的糊糊。
看着就脏得不行。
周瑞云表情僵了一下，皱眉道，“这个王秀芳也真是的，说了她多少次了，让她把卫生搞的好一点，一天天的就没有听进去过去。”
“王秀芳？”
是那个王秀芳么！
周瑞云干笑了两声，“嗨，就是老杨家的军属，她也住在这儿，她这个人平时与人不太好相处，你不用搭理她就行了。”
顾清柠点头，“嗯。”
“走这边，霍医生的宿舍，就在这边头上第一户就是了。”住头上的位置是远一些，但是门口少了人来人往，比中间的要清净。
而且，霍景鸿这个房间的下头，种了一片的桂花。
每年到了八月的时候，这房子你窗户一打开，香得很。
周瑞云与顾清柠说话间，楼道上的门也打开了，露出一个女人的脸，“哟，周大姐，你怎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