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出声。
苏清寒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当日跟着苟大旺一起抢劫自己银子的少年，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得比之前更为清瘦了些。
江南见到苏清寒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回想到当日情景，他脸色有些慌张，看了看自己的奶奶，又看向苏清寒，嘴唇轻启，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苏清寒从他的嘴型里判读出，他说的三个字是：对不起。
说完以后，他就垂下了脑袋，再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手指甲深深地掐住肉里，想来是用力过深，竟可见血液渗出。
他很怕，怕苏清寒会把自己当混混抢劫的事情抖出来，现在的江南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江南，我们出去聊聊。“
闻言，他倏地一下抬起了头，只见女子一脸镇静，神态自若，完全没有当初半点柔弱的样子。
不过，她刚刚说出去聊聊，那就意味着自己的事情，她愿意帮忙隐瞒。
江南怯生生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一起离开了屋子。
一出院子，跟在背后的江南突然跪了下来，连连磕起了头。
“对不起，姑娘，当日之事……我也是被逼无奈，虽然不敢奢求你原谅我，但还是谢谢你没有在奶奶面前揭穿我。“
苏清寒直直地看着他，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碎发，淡然地开口道：
“既然选择了做混混，又何必跟我说对不起呢。“
“我……我是有苦衷的。“
苏清寒冷笑一声，“苦衷？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当混混当做苦衷，若人人都这么想，那我去杀人放火，事后，岂不是也可以说自己是有苦衷的。“
听完此话，江南把头埋得更低了些，紧紧地咬住下嘴唇，眼眶有些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