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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大难无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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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还是睡觉尿床的华明晨,自从成了矿工。

因为是矿难牺牲工友的孩子,和尚不亲光头亲,大家都骄纵着他。凡是有开会学习的机会,大家心照不宣,总是先关照华明晨。

煤矿常设的职业培训机构,喝奶茶是常客。入煤矿几年,这小子的文化水平提高的很快,如今和高二的学生比较起来,水平已经不相上下。见识嘛,自然水涨船高。要不是他那张破嘴,和犟驴脾气,也早已该列入后备的行列。

季成矿这时,倒没再反驳,哼哼着:你说的是明偷,暗地里偷风,偷排水,偷设备,偷电。他们采煤的成本,全部都转嫁的咱们矿。别说是个老矿井,就是金山银山,也得被掏空。

说完季成矿红头涨脸的狠狠向前踢了一脚,没料到踢到水窝里,溅的大家一脸水。

华明晨啜着嘴嘎嘎的笑了:老家伙,脾气不小。知道吗,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这不是有人扶持吗?过几年出几个刘文彩,再加些资本家,这就是趋势呦!

他说完,盛气凌人的斜瞅着季成矿。要是一天不合季成矿斗上几句,华明晨就牙根子痒痒。

孙燕从和林彦俊都低下了头,心里都清楚资本的厉害,嘴里却不敢再加引伸。

大巷里,只听到胶靴和地面的摩擦声。

谁都知道,一切以经济效益为中心的含义。

过去看电影,见部队打仗前争着吃肉,恐怕啃骨头、喝汤,以为不过是艺术渲染。

现在理解了,煤炭产量上不去,工资不能按月发放。即使发放了,比那些正当盛年的矿井也是少了大半截。一样的上班干活,出力卖命,谁不盼着有个资源好的煤矿,甩开膀子大干?

林彦俊叹口气:咱们矿的最后几口气了,尾爸总的有人来收?要是咱们不把这些煤柱子采了,它就永远埋在了地下。这么深的煤层,小煤矿小煤窑,不论集体或是私人,是没有本事来采的。咱们钱是少挣了,国家的资源咱们没浪费呀。

孙燕从紧走了几步,回头号召着:走快点吧。咱们今天早点完成任务,早上井,不熬时间!

唰唰,脚步声紧了起来。

因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采煤,这样的工作很难形成工艺性的流水作业。

作业的效率全靠工人的自觉性。

上来大家干得很猛,一个冲锋过去,大家身上都见了汗。

权健有这样几个不惜力得人,热的汗都湿透了工作服,干脆脱掉衣服光着膀子干起来。

休息!

林彦俊喊道。

饭得一口口吃,活也得一点点的干,现在我们休息一会。

林彦俊说完,自己先靠在巷道的壁上休息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这班伙计,自己要是不休息,他们累死也不会停下手来。

伙计们终于都停下了手,一个个踞蹲在巷道支架腿下休息。

这是老一辈子矿工传下来的经验,在井下休息时,只能蜷缩着。如果是图痛快,仰啦吧嚓的睡,那可是老鼠舔猫鼻子。

见大家都平静下来,有人竟磕头打盹,这可是不好啊。在井下的每一分钟,人都得象上紧了发条,丝毫不能放松警惕。谁知道在这几百米深的井下,危险会来自何方?

林彦俊喊了一声:老季!你说段故事给弟兄们提提神。

老季是有名的骚裤头子。在井上周武郑王的,一下了井,那张嘴仿佛不是他的了。不骚不说话,一说话逗笑一大片。

这也难怪,煤矿工人能够娱乐的时间少,只要快乐快乐嘴皮子。男女两性的各种行为,特别是带点色的,是随时随地用来开心取乐好素材。

按老季的说法是,这里不见天,不见天的笑话也只能在这里说,见了天就不能胡扯了。

听到班长点名,真挠着老季的痒处。前几天,几个老伙计喝下酒。啦了个骚呱,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卖弄。

老季心里高兴,嘴里还得油嘴滑舌:书记,扫黄打非你得给我作证,这可是林班给我吓得任务呵。

说完他得意的眨巴着猴眼,故意咳咳嗖嗖的吊大家的胃口。

华明晨第一个忍不住:老季头,有屁你就放,有呱你就讲,别高兴的屁股眼打闪似的,还在那瘦驴屙硬屎的拉虚乎架子。你不讲,我篡位,好故事……哼!

说到这里,华明晨拍拍肚皮;拿腔拿调的学着日本人:这里边,大大的有啊!

老季嘿嘿一笑:酒香不拍巷子深嘛,心急出不了热豆腐。从前……

这次他讲的故事很有意思:一个南方人到北方去当县官。当了县官吗,就要私访。

私访时,恰恰见到北方收谷子。他很好奇,问这是什么东西?当地的小地痞想和他开个玩笑,回答说这叫细粒。

县官转脸一看见到了高粱,就问那个高杆是什么?地痞答,大老爷英明,它就叫高杆。

哦呀呀,高杆、细粒,形象、形象啊!这高杆、细粒是干什么用的?

县官惊叹着问。

地痞答:是饭食。

话说季成矿话音停停,继续讲:

县官大老爷,一个没听清,将饭食听成为房事。

过几天,他到当地的豪绅富户家做客,为了显示自己调研的结果,对当地特色掌握的学问,就向大户询问:你们家种了多少高杆?

大户听不懂只好回答:我们家没种高杆。

县官听了直皱眉头,接着问:你们家种了多少细粒?

大户答:小人家没种细粒。

县官听了勃然大怒,喝问道:你一不种高杆,二不种细粒,凭什么咪西?

咪西是日语吃饭的意思,在抗日战争题材的影视剧里,是日伪军经常使用的词汇。

现季成矿显然在演绎。

听得众人哈哈大笑,权健有和李树来几个人年轻人,听到这类的笑话特别兴奋。相互之间,一个个高杆细粒的大喊着开起玩笑。

孙燕从有点听不下去了,毕竟他在机关待久了,井下工人里的有些笑话听起来刺耳。再说他的老家兴化,相比彭州,也算是半拉子南方人。虽然季成矿无意,他听起来就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他打了个岔,换了话题:涌动的煤海?这是诗人的想象,也夸张浪漫的无边了吧。不,从某种时空观念角度来看:

煤是岩石一样的固体,只是多了点晶亮,硬度、韧度都比岩石差。明明静卧在地下,嗯,神秘的地下,怎么涌动了呢。

是也,非也!

首先,煤是远古时代的植物体在不透空气或空气不足的情况下,受到地下高温、高压变质形成。它的前身是广袤的森林,然后是湖泊和大海底层的淤积泥炭。大海曾在这里波涛汹涌,没有潮水汹涌的陶冶,那些腐败了的枝叶,只能是过眼云烟。

再者,看看煤田地质赋存状况。煤层有的向斜,如澎湃大海巨浪的谷底。有的背斜,恰似亲吻蓝天的浪尖。有的飘逸如绸带,很像疲惫且还想玩耍的潮涌。还有的,陡然竖立,或回旋成团,就似洋流形成的漩涡。

看到大家听得大眼瞪小眼,孙燕从更是来了精神:

你们知道咱们矿上掘进巷道时,除了很少的运输大巷是平巷外。其余的不是上山巷道,就是下山巷道,是怎么回事吗?

见大家眼巴眼望的,就是没有人回答。孙燕从来了精神:那是因为煤层不是向斜,就是背斜,平平整整的煤层很少见。咱们要采煤,就得顺着煤层存在的方向掘进巷道,用巷道把煤田切割成一个个豆腐块。喏,巷道就像棋盘上的线条,那就是我们井下的通道。所以就有了平巷、上山和下山巷道,缓倾斜、急倾斜、倾斜的采煤工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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