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再说吧。”
古老板放下捂在裤裆上的手，转身进了屋里。
顾思昭和江采月跟进去。
古老板取出一张结款清单，脸色阴沉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签完字我就把钱给你。”
江采月弯下腰正要签字，古老板忽然问了句：“最后一批茶叶已经拖过来了？”
江采月停下手中的笔，“没有。”
古老板一听，立即将结款清单抽回去。
“那不行，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想把最后一批茶叶贪回去？”
江采月倒是不慌不忙，将笔放到桌上，抬起下巴指了指窗口，“吴成辉开拖拉机在后面，马上送来。”
古老板还是不松口，“那就等他来再说。”
江采月皱了皱。
经过上次的事，她并不想再和古老板多待一秒，即便顾思昭陪在身边，她还是觉得心里膈应。
“等什么等，赶紧结清了我们好走。”
古老板也不打算退让，脸一板，“你不能连这点规矩都不讲……”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古老板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顾思昭目光冰冷，“让你现在结账，照做就是。”
古老板不可思议盯着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心里只冒出几个字——
人不可貌相。
看起来是个讲道理的，怎么一来就动粗？
古老板不信邪，用力去掰顾思昭的手，却意外地没有撼动分毫。
他心里立即有了计较。
呦，还有点劲，这人不像是好惹的。
秉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思想，古老板在零点零一秒内变换了脸色。
他极尽谄媚一笑，“哈哈哈哈，有话好说，不就是现在就结款吗？没问题！”
顾思昭这才冷冷地松开手，将桌上的笔捡起来递给江采月，同时一记眼刀扫过古老板。
古老板只觉得被一把千年冰刃一下子插进身体，浑身一抖，赶紧将怀里的结款清单掏出来，恭恭敬敬地摆在江采月面前。
江采月也不客气，接过笔就大大方方签了自己的名字。
顾思昭目光锐利，冷声道：“钱。”
古老板回过神，连忙从随身带来的布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十元纸币。
江采月眼睛瞬间亮了，接过钱就做到桌边数起来。
时间一下子变得漫长起来。
古老板偷摸着瞄了眼对面的顾思昭，只觉得对方像一座散发寒气的雕塑。
让他如坐针毡，只盼着江采月数好钱后赶紧离开。
“好了，这钱数没问题！”江采月将钱整整齐齐收好，装进自己带来的布包里。
顾思昭将包包背到自己背上，和兴高采烈的江采月一起出门。
两人一离开，古老板立即啐了一口唾沫，“简直是一对雌雄大盗！一口吃太多也不怕被噎死！”
“你说什么？”
顾思昭冰冷的声线在门口响起，下一刻，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门框。
他听力极好，即便已经走出几米远，还是听到了古老板在身后的咒骂声。
古老板愣了下，嘿嘿直笑，“我说……您二位真是走了条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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