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宣旨吧!”
景帝对旁边的魏丘使个眼色。
魏丘点头,拿起御案上的圣旨,高呼道,“司徒逸听旨!”
“陛下有旨,六王爷司徒逸”
司徒逸闻言快步上前跪下听旨。
心里直呼好险。
景帝连圣旨都拟好了。
刚才果然是试探自己的。
古人说的话没错。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景帝压根没有准备封司徒逸为北凉王。
刚才的一切都是景帝的试探。
众人也不知道景帝为何会这么做。
只有司徒逸陡然大胆猜想,有可能是景帝收到了什么风声,这一切很有可能与北蛮六王子有关。
这个六王子不过二十多岁,不仅敢带领使团出使大轩,又当上北蛮的国师。
这一切的种种,无不表明此人不是个简单货色。
想到这,司徒逸不禁有些头疼,此人定然将是平定北蛮的一道极大的阻力。
“六王爷,六王爷”
司徒逸陷入沉思之中,越想越是棘手,直到旁边有人拍了拍他,在才猛然惊醒,看了眼四周,故作茫然的说,“魏总管唤我何事?”
“哈哈哈”司徒逸憨憨的模样着实让群臣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想必司徒逸第一次得到这么多赏赐,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特别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才受得一点点重视,倒也是不容易啊!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连景帝都跟着笑了起来。
“六王爷,还不领旨谢恩?”
司徒逸接过圣旨才回过神来,回头角落里悄悄打来圣旨略扫一眼,顿时喜上眉梢。
黄金万两,汉白羊玉脂酒具一套,布千匹,绵十段,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赏赐,估摸价值十五万两白银。
好家伙,想致富还得捞赏赐,这可比偷蒙拐骗来钱快啊!
司徒逸的小动作景帝尽收眼底,他也没有追究,吸了口气,又道。
“众位爱卿,北蛮一事暂时告一段落,但南方水患已经是刻不容缓,朝廷决定派遣大臣前往南方赈灾,诸位都有人合适人选?”
什么?
治理水患?
此言一出,群臣议论纷纷。
“陛下,老臣以为,与其派大臣前往赈灾,不如让我朝皇子身先士卒,即可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重视,又可让皇子体恤民情,何不妙哉?”
“藤相此言言之有理啊,老臣附议!”
户部尚书连忙出声附和,其他太子党也同样附议。
“陛下,老臣认为此事甚妙!”
这时,四皇子一派的朝臣也不会放过这个表现好机会。
纷纷出声想要争取机会。
“父皇,儿臣愿前往南方赈灾!”
司徒鼎知道该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毫不犹疑的站了出来,正色道,“我作为本朝太子,本该为父皇分忧解难,还请父皇恩准儿臣所求!”
“老臣认为不妥!”李登峰立刻跳出来反对,“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若是赈灾路上遇
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
再者,退一万步来讲,太子殿下毕竟乃我朝储君,还是在京城为陛下分忧解难比较好,至于这赈灾一事,不如交由其他人!”
他作为三朝元老,在朝堂之上,说话极具分量。
连景帝都认同的点点头。
太子作为储君,确实应该留在宫内。
至于其他皇子,也确实应该出去历练一番,借这个机会,景帝也想看看这些成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皇子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父皇,儿臣当真想为父皇分忧,做为太子更应为皇子之标榜,如若连本太子都贪生怕死,岂不是让天下耻笑?”
司徒鼎毫不示弱的看着李登峰,然后扭头看向景帝,义正言辞的说,“父皇,我愿做皇子之表率,前往南方赈灾!”
司徒逸看着这群人的表演,不由得心底暗笑。
就这群养尊处优的皇子们,还想赈灾。
他们懂怎么疏通河道么?
怎么安抚灾民么?
狗屁都不懂,一个个还争先恐后的想要去灾区,不去添乱就不错了。
算了,让他们去争个头破血流吧!
自己还是安心的去北凉弄军权吧!
安心的当个老六!
手上没兵权,腰杆子不硬啊!
不管以后谁当皇帝对自己来说都没有一点好处。
只要军权在手,不管谁当皇帝还不得看我的脸色?
看着众皇子对赈灾一事踊跃表现,景帝倍感欣慰,思索片刻,沉声道,“众爱卿认为,该派谁去赈灾毕竟合适,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听到景帝的话众人一阵讨论。
每个皇子的一派都想让支持的皇子前去。
这可是个肥差,手下官员个个都能受益,毕竟赈灾的粮款过过手都能沾一手油啊。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不少人争的面红耳赤。
眼见群臣久久争持不下,景帝皱眉看向了缩在角落里呆呆的司徒逸。
“老六,你对赈灾一事有何看法?”
什么?
没听错吧?
景帝居然要听这个窝囊废的意见?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重视这个废物了?
“这”
司徒逸心里那个郁闷呐!
你想让谁去,我他妈哪知道?
不管我选谁都得罪人啊!
看着司徒逸欲言又止畏手畏脚的样子,景帝眉头紧蹙,轻轻摆手,“算了,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就不该指望你!”
司徒逸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躲到其他大臣的身后。
他可不想被景帝再注意到。
恨不得在胸口挂个牌子,写上“别理我”三个字。
毕竟,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李登峰想了一会,站出来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治理水患不同于带兵打仗,最重要的是在于会疏通河道,同时灾后要预防瘟疫等一切,而不是派谁去赈灾的问题!”
景帝闻言,双眼顿时一亮,兀自点头,“不错,李阁老说的有道理!”
众人听罢,不少人都觉得有道理,
而那些皇子却是对李登峰的话很是不爽。
这老家伙怕是要坏事啊!
这时,庆国公陈千狄站了出来,一脸严肃道,“还是让老臣带兵前去赈灾,就不耐烦各皇子了!”
“庆国公,此事陛下还没未终有定夺,你急个什么劲?”
滕铺宣跳了出来,一脸不悦。
“老夫想也是为陛下分忧解难,要不你去?”
陈千狄毫不示弱的把问题抛给了藤铺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