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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大佬追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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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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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飞速转动的车轮压到地上的一颗石块,车身毫无征兆地向山体外侧倒去。

        吓得他额头直冒冷汗,胡乱地朝里猛打方向盘。

        “别动方向。”苏荷注意到他的动作,急忙出声提醒他。

        车子的偏移越来越严重,随时可能倾覆,张大伟已经乱了方寸,耳朵接收的信息,根本传不到大脑。

        苏荷来不及细想,解开安全带,半个身子扑到前面,一把抢过方向盘,竭力保持镇定的嗓音,有着不易察觉地颤抖,念经似的,反复不停地向失去反应的张大伟传递信息,“踩左脚,左脚,轻轻踩,一定轻轻的,慢慢减速,慢慢减,慢慢减……”

        她的声音温和又坚定,像魔法一样,安抚着他慌乱的心神,张大伟机械地听从她的指挥,脚下无意识地踩着刹车。

        车子的偏移没有丝毫改善,苏荷小腿硌在前排座椅中间的操作台上,费力地通过膝盖的对抗,保持平衡。

        晓雅反应过来,一手抱着驾驶座,一手抱着她的下身,帮她维持平衡,失重的恐惧,让她不敢睁开眼睛。

        “急,急转弯。”车子虽然被她控制住了,可始终保持40度外倾的状态,沿着山路外延危险地滑行,如果弯道没有回正,车子很可能会翻出护栏,张大伟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的声音发抖,心里一紧张,脚下力道不由重了几分,苏荷额头和手心都是汗,温声提醒他,“不要慌,保持刚才的频率,缓慢减速,慢慢减,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张大伟默默咽了一口口水,紧紧盯着仪表盘,苏荷在他的配合下,试着小幅度地调整方向盘,心里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车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转过弯道,苏荷控制着方向盘,不断地让车子朝着山体的方向靠拢,终于,车身失去平衡,她的手几乎是拽着方向盘,下半身也脱离了晓雅的手掌,半边身子摔到副驾驶上,她仓皇地喊了句“降速”,只听见车头摩擦山体的刺耳声响,天旋地转间,车子擦着山体滑行了一段距离,“砰”一声侧翻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到副驾驶的车门,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撞进那双寒潭般幽深凛冽的黑眸,苏荷立刻闭上了眼睛。

        “别装死。”江铭的声音凉如夜色,不带丝毫情感。

        苏荷没办法,只好睁开眼睛,讨好地笑了笑,“我没事。”

        她混不在意的样子,令江铭愈发恼怒,沉黑的眸子怒意翻滚,盯着她看了许久,唇边牵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冷峻的五官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眼角眉梢仿佛挂着冰珠一般,令人生寒。

        苏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鼓起勇气,拉了拉他的衣袖,“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哪里大幸了?”江铭冷漠地甩开她的手指,“你以为我在担心你吗?我是心疼那辆被你们毁掉的车。”

        苏荷微垂眼眸,柔软低微的嗓音在静谧的病房格外清晰,“如果不是担心我,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在医院?难道是为了第一时间臭骂我一顿,找我索赔吗?那辆车肯定撞得不轻,你知道我现在的财力状况,我没钱帮你修车,大不了伤好以后,多做几个月的助理,抵偿债务。”

        他倒豆子似的碎碎念,江铭面色冷然,讥诮地开口,“我还敢让你多做几个月?我是嫌自己命长,还是觉得日子太清净了?”

        “你别这样说,你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你离我远点,或许有可能。”

        苏荷讪讪,突然想起手上的珠串,她单手退下来,扎着针头的右手抓过他的手掌。

        江铭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针头,胸口憋闷,她是故意的!笃定他不敢挣脱她!

        苏荷满意于他的配合,一边往他手腕上绕圈圈,一边柔柔絮语,“这是我下午在岛上买的,上面刻着平安福寿,那里曾经出现过白色神龟,应该有点灵气吧。你戴着它,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福寿绵长。”

        “你刚戴上就出了车祸,这叫有灵气?”江铭嗤鼻,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可以戴五圈,绕到他手上,却只有三圈多一点,苏荷调整了一下手串的位置,眉眼温和地看着他,“我们没被落石砸伤,车子一侧轮胎着地,在山道上跑了那么远,竟然没有翻下山崖。算是神灵庇佑了。”

        江铭哼了一声,抽回手,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手腕的木制珠串,“多少钱买的?”

        苏荷努了努嘴,“心诚则灵,价钱不重要。”

        “既然价钱不重要,为什么巴巴地从普陀山请菩萨?到我这里,就拿这种景区的地摊货敷衍。”

        “我原本买来自己戴的,你嫌弃的话,还给我吧。”

        苏荷作势要把手串撸下来,脑袋刚离开枕头,一阵头晕,她皱着眉头缓了缓,右脑靠近额头的地方木木地疼,苏荷试探着摸了摸那里贴着的纱布,脑袋鼓起了一个包,手指一碰,钻心地疼。

        江铭冷漠地在一旁看着她龇牙咧嘴,“该。”

        苏荷回想了一下,她好像就是因为那里撞到车门,才晕过去的,抿了抿唇,她不敢奢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晓雅他们怎么样?”

        “管好你自己吧。”想到晓雅向他描述当时的场景,他就怒火中烧,她真是一次次给他惊喜,胆大地令人心惊,江铭特别残酷地按了一下她小腿上的刮伤,“你这副样子,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

        一点皮肉伤本来不怎么疼,他恶意地用力按压,就不一样了。

        苏荷呼呼地喊疼,小腿胡乱地蹬。

        江铭怕她蹭到其他的伤处,野蛮地捉住她乱动的小腿,“老实点!”

        苏荷皱着一张小脸,“你有没有人性啊。”

        江铭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没有。”

        苏荷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江铭不接招,冷淡地回视她。

        半分钟后,苏荷讪讪地吞了吞口水,“我脸上是不是也有伤口?凉凉的,又辣辣的。”

        说着就要用手摸,被江铭把手打开了,“不是说自己没事吗?现在知道自己哪哪都是伤了?”

        他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苏荷手背红了一片,慑于他的淫威,不敢跟他计较。

        江铭也没想到,自己那一巴掌会那么重,但是,他马上劝慰自己,她闯这么大祸,该揍,冷着脸去洗手间拿了镜子。

        额头和下颌有两处细口子,涂了黄色的药膏,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又痒又辣,好像少了一块肉。

        “你摔向车门的时候,压到了一块玻璃碎。”江铭确认了她的猜测。

        苏荷心里咯噔一下,恐怕要留疤了。

        佯装镇定地挤出一抹笑,她自我安慰,“我这张脸不是第一次遭难了,过段时间,伤口就长全了,不会毁容的。”

        江铭难得没有嘲讽她,把镜子收到一边,“天亮以后,跟单位请两天假,反正也要国庆节了,在这边把伤口养好再回去。”

        他说得没错,回去上两天班,就到放国庆假期了,不过,她的假似乎请得太多了,饶是曹处长是他父亲一手提拔的,她也有点张不开嘴了。

        “怎么了?”江铭看出她的犹豫。

        听她讲完顾虑,他鄙夷地笑了一声,“可不么,省高官都没你事儿多。”

        苏荷烦恼地瞪他一眼,他身上穿得还是参加开工典礼时的衣服,大概是应酬完,没来得及换上便服。

        窗外夜色浓重,她抓过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多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边陪我。”

        “深更半夜的,我惜命。”江铭眉毛微拧,语气不耐烦,“睡你的觉。”

        苏荷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了。

        “又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其实,她就是因为想上厕所才醒的。

        江铭看了一眼输液瓶,药水还剩四分之一,“我帮你,还是找护士?”

        “护士。”

        江铭黑着脸出去了。

        上完厕所,苏荷很快就睡着了。

        江铭给她掖紧被角,看着静谧灯光下安然恬静的睡颜,不甘心地骂了一句,“没心没肺。”

        心神猛然一松,困意跟着就上来了,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江铭让自己清醒些。

        她就是自己的克星!

        忙那些无聊的应酬,够让他心烦了,她还能见缝插针地给他惹麻烦。

        中午的饭局,宾主尽兴。

        于琳娜循例安排了余兴活动,他本来打算意思性地陪一会儿就走,可申厅长牌瘾上来了,张罗着要打麻将。

        他陪着打了几圈,觉得无趣,借口酒劲上头,把牌让给了陈升,暗示地拍了怕他的肩膀。

        桌上的几个领导级人物最初不肯放他离桌,陈升很识趣地延续他的大手笔和“烂牌运”,说话又逗趣,几圈下来,他们便没再说什么了。

        于琳娜在娱乐城附近给他开了一间套房,他处理了一些法国的事务,又和derasa通了电话,谈了融资的事。

        形势没有想象中的乐观,那通电话打得他异常疲惫,挂了电话,他叮嘱张文半个小时后喊他,去了卧室休息。

        似睡非睡的,刚进入状态,电话铃声便响了,他惊了一下,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刻意端架子,延迟了十秒钟才接起。

        没想到电话那端的人是宋晓雅。

        哭着嗓子冲他喊,“大叔,你快来,一一出事了。”

        他顿时惊醒了,几乎是冲出卧室的,客厅玩手机的张文被他刷白的脸色下了一跳,臭小子关键时候没耍迷糊,飞车载着他往事发地赶,进了山道没多久,就看到一辆救护车鸣着笛往他们来的方向走,他们马上掉头,一路跟着救护车到了临县医院。

        三个人只有轻微擦伤,开车的男孩受伤最重,被安全气囊打到了脸,到医院时,人已经醒了。

        唯独她,一直昏迷不醒。

        听了她在那条狭窄的山路上惊心动魄地壮举,他的大脑空了三分钟才有反应。

        她大胆地让他想揍人,又聪明地……让他舍不得下手。

        江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认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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