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事发当天所有的细节前前后后都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尤其是架子砸在亓砚身上时，她的感觉。
她被亓砚保护的很好，分明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为什么眼睛跟耳朵会突然流血？
好像是先看不见，听不见。
不对，是先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失去了秩序。
是因为当时的现场很乱吗？
宋绯的脑子一团糟，总觉得有什么隐隐要出来的趋势，可是她就是一点都想不到是关于什么的。
现场很乱……
明明当时她只听得到亓砚的声音。
哪里很乱？哪里失去了秩序？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一把抓住面前动来动去的物体。
“你抱住我干哈？”医生僵住，他可是有老婆的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抱着腰，这要是让他老婆看到了，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别动，医生，帮我去把黎漓喊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
“再重要有你眼睛重要？小心瞎了！”医生最看不惯现在的小年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不是，就是跟我眼睛有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医生哼哼两声，“我行医二十年来，你能有我厉害？”
宋绯催促道：“我这不是病，你去喊吧。”
医生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他现在也真是没办法。
门一开，一嗓子下去：“黎漓。”
黎漓听到自己被医生点名，当即就是心一沉，绯绯出事了！
“是不是绯绯出事了？眼睛不行了？是不是要瞎了？你说话啊医生！我很担心的！”
“不是，你冷静一下。”医生往后退了两步，生怕黎漓的爪子伤了自己，“患者说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眼睛会——”
医生没说完，黎漓就推门而入，将医生给丢到身后了。
“什么原因？”
“你先回答我一件事，刚才出事的是不是亓砚？还拿老太太敷衍我。”
“亓砚没什么事。”黎漓心虚的一批，不过好在宋绯看不见，她能明晃晃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黎漓你不要骗我，我不太相信，这关系到我眼睛的问题，我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宋绯的口吻认真了几分。
黎漓也不好再撒谎，承认道：“行吧，瞒不过你。亓砚他的生命体征在逐渐消失。”
说完，黎漓死死盯着宋绯，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有些出乎意料，宋绯居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猜到了。”宋绯松了口气，“亓砚死不掉的，放心吧。”
“我放心做什么，你放心就行。”
“嗯，我眼睛耳朵流血，应该跟亓砚受伤有关系，亓砚受到重大伤害，我的眼睛和耳朵就会流血。”
“……这什么离了个川普的设定？”黎漓当即地铁老人脸，“你俩哪里是吃了什么蛊啦，他受伤你也要跟着遭罪。”
“不是。”宋绯一阵头疼，她现在压根就没办法跟黎漓解释。
但是她大概是能猜出来二周目世界的谜底是什么了。
杀死亓砚。
要她亲手杀死。
她猜。
她亲手杀死亓砚，就不会出现身体上的任何异样。
这次的意外就相当于一个变相提醒。
宋绯缓缓睁开眼，已经不流血了。
她紧了紧拳头，有些烦躁，这个设定还真是残忍，居然要她亲手杀死已经爱上的人。
这是一个要比一周目世界杀死自己更让她痛苦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