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绯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亓砚的病房门前。
可是她进不去。
拦着她的人是亓老太太。
老太太开了门，见到只宋绯，便立马出来又迅速带上门。
她面色不善，见到宋绯的那一刻，如果不是顾忌着在场还有两个人，估计就要扬手打了一巴掌过去。
“你还来做什么？！你把我孙子害得还不够惨吗！你是不是非要亓家给毁了你才甘心！自从跟你结了婚，砚儿心里哪里还有亓家，全心全意围着你转，你这个狐狸精到底是给我孙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老太太气急，嘴唇都在发抖，本不算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浑浊的眼泪，叫人不忍直视。
黎漓看着老太太那副样子，要不是还扶着门框，估计得倒下去。
宋绯默不作声地听着老太太的质问，她内心并无一丝愧疚。
但凡今天换个人来对她说这番话，她都有可能会觉得丝丝对不起亓砚。
只是可能。
宋绯微微仰着头，虽然她此刻看不见，但是气势上绝不容许自己输。
“我尊称您一声奶奶，只是因为您的存在才让亓砚存在。不过您似乎一点也不懂得自重。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与亓砚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觉得我跟亓砚之间的情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要远超一点您这个从小就没有参与过他人生一星半点的奶奶。所以，我认为您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或许是刚醒来，没什么力气，她现在说话声音轻轻的。
尽管没什么威慑力，气到老太太还是绰绰有余。
老太太脸色并不好看，或者说是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宋绯说到她没资格的话上来。
“你个野丫头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我是砚儿他奶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跳脚！”
比起老太太的唾沫星子满天飞，宋绯要冷静许多。
不过她要是身体没这么弱，指不定得一把推开老太太，口吐芬芳，让她别碍着自己去看亓砚。
“一个没有参与过亓砚前半生却妄图利用亓砚后半生的人，怎么会有资格？哦不，这种人怎么会有资格出现在亓砚的病床前，一群吸血鬼！
亓砚平平无奇，全靠您那群废物孙子衬托，要是亓家没有落魄的趋势，你怎么会这么三番五次地想让亓砚回去。伪善的面目真实令人作呕！”
宋绯声音虽然不大，走廊却足够安静，她这一番话将老太太的心思赤.裸.裸地揭开，传达到在场包括病房里的人的耳朵里。
一清二楚。
老太太自知理亏，说不过，啐了一口，“伶牙俐齿！”
转身进了病房，将门摔上。
关门风吹了宋绯一脸，连发丝都趁机在空中张牙舞爪。
“绯绯。”黎漓喊了她一声，想问她要不要回去。
宋绯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黎漓，我想进去。”
黎漓无奈扶额，转而看了一眼苏焕，眼神交换后，苏焕麻溜地上前一步，开了病房的门。
几乎是瞬间，病房里所有的亓家人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推门而入的三个人。
“谁让你们进来的！”亓钧见到老太太脸色越发差劲，连忙开口替老太太说了话。
“擅自进入，很抱歉，但是——”苏焕顿了顿，目光坦然对上亓钧，笑得温润，“让我夫人不高兴的话，大概在座的各位就见不到阿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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