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想钱想疯了。
有时候竟然觉得自己也能理解那些被包养的女大学生了。
很舒服啊，不用自己辛苦上班工作，别人一句话的事情，就能企及家里两辈人加起来的努力都不一定够得到的高度。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化思想的呢？小时候那个又努力上进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被杀死的呢？
是她自己亲手杀掉的吧？
蒋梓不知道。
但她有点想哭。
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时候其实挺爱上学的一个小姑娘，觉得上学可有意思了，每天不写完作业都不舍得吃饭，放寒暑假后的几天就拼命写作业，写完从前到后一页一页翻一遍，看着原本空白的地方被自己填的满满当当，觉得老有成就感了。
她还喜欢闻刚发下来新书的味道，超级好闻，包括刚印刷出来的卷子也是。趴在上面先闻一下，像是在吸食其中的精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睁眼的时候耳机还戴在耳朵上，但里面没有歌声。
按亮屏幕，歌被暂停着，一起听的界面倒是还在，对方也没有退出去。
她扯掉耳机暗灭屏幕，打算继续昏睡过去。
宿舍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知道室友们都在睡觉还是已经出去了。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闭上眼睛后，又想看看这会儿大概几点了。
手指在指纹识别那里长按了一下，手机震动的手心发麻，残存的那点睡意都给她震没了。
真烦人，每一天醒后第一次用指纹解锁，从来没有一次成功的。好像刚睡醒人的指头都是木的，和脑袋一样，懵懵的。
又是崭新的一天啊。
今天能不能好好生活啊。
她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怕自己再不有所动作就会又一次睡过去，然后重复前一天的生活。想想昨天的经历就一阵头疼，她都不愿再回想那些经历。
于是她咬咬牙爬起来，换掉睡衣睡裤，折叠整齐放到枕头边上，看着枕巾上一层头发，她顿了顿，又摸了把自己头上的头发。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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