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发过去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以她们俩从开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关系，突然莫名其妙的发这么一句祝福是否有些唐突。
刚想着要不要撤回算了，谢天谢地，那头终于回复了过来。
先是一个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问号。
“?”
“我感觉自己头发还算浓密，明年应该不至于秃。”
蒋梓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头发确实挺多的。
还没等想好要回过去什么，那边又发来句：“倒是你，天天熬夜确实得注意一下了。”
第一反应，他怎么知道我天天熬夜?
第二反应，好家伙，被反将一军。
再想想她每晚睡不着就时不时发个动态的毛病，他知道自己熬夜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我还年轻。”
她无力的回击。
“得，那您接着熬，老年人熬不动了，先撤了。”
“晚安。”
那会儿确实很晚了，她是留到最后才给他发的祝福。
于是到和他聊天的时候，前面还有几个她也同时聊着，一时间竟也有些手忙脚乱。
回复完其他人再回过头看他的消息时，还有些遗憾。
没聊两句就道晚安了。
不过她可能装了，尽管心里面再怎么想，发出去的消息还是两个没什么错处的字。
“拜拜。”
没曾想那头竟然还没睡，秒回道：“拜个捶捶哦，应该是晚安。”
她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手上打出的字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要不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呢？
“呸。”
“不可能。”
“我的晚安只能发给我未来男朋友。”
最后这句话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可言说的意味儿在里面。经不起细细推敲，就那么微微一琢磨，她整个人的小心思就已经无所遁形了。毕竟都是十七八岁的同龄人，谁又比谁清高。
但好在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情绪，像是没反应过来，只道：“得，是我唐突了。这回真睡了。”
然后又发来句：“那我也发拜拜。”
“拜拜。”
后面这段小插曲让蒋梓觉得今晚的一番功夫并没有白费。
她一口气翻到最上面，本来也没聊几句，从第一句开始往下看。
重复了一遍她俩的聊天记录，觉得这次的聊天基本上算是成功了。
对方并没有一句话就打发了她，而是两次都回了头。
这是一个好兆头。
她倒也不是想干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无聊，以及……好奇。
不过最后那句话还真不是她有意而为之，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其他的复杂意味儿掺杂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直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和别人说过晚安。
因为她之前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说是晚安是“我爱你”的意思。虽然解释的也很牵强，但前面也说过的，她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自己必须遵守的准则，这也算是其中一条了。
后面直到期末考试，放假回家，两人都没什么交流。
一直到上网课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又在夜半时分发了条qq动态。
“下辈子要做一个善良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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