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荣同样注意到卖烟小摊不见。
袁华荣用眼角的余光，透过后视镜观察李飞，看到李飞仅仅是看了眼窗外，便又靠在汽车靠背上。
袁华荣只当李飞还在懊恼抓捕行动的失败，应该没有注意到卖烟的摊贩。
只是袁华荣心中有些疑惑，卖烟的小贩此刻早就应该传递完情报，怎么现在却突然不见。
袁华荣的内心出现一丝警觉。
做这行的几乎不会出现擅离职守，更何况是这种关键时刻，袁华荣不相信这是巧合。
很快，汽车便开进大西路六十七号。
袁华荣下车帮李飞打开车门，等李飞下来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处长，你看我这记性，今天答应白灵，中午要带她出去买件大衣的，处长您看……”
“去吧，下午早点回来！”李飞闻言，对袁华荣挥了挥手。
“谢谢处长！”
袁华荣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袁副处长这是要去哪啊？”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只见梁超正从办公楼内走出来，拦住袁华荣的去路。
“怎么，我要去哪还要和梁副处长汇报一声吗？”袁华荣瞥了眼梁超，不屑地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李主任要找李处长和梁副处长，特意让我下来叫二位一声。”
梁超说完，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看向袁华荣。
梁超说话时，跟在梁超身后的两个特务，此刻也来到门口位置，靠在大门上掏出一根烟点上。
两个特务看似在漫不经意地吸烟，其实是把大门的位置堵上。
袁华荣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两个特务堵住了大门，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再想到消失的卖烟小贩，袁华荣知道，他很可能暴露了。
袁华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思考着如果此刻突然发难，能否从大西路六七号杀出去。
很快，袁华荣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先不说堵住门口的两个特务，就说门口的几名守卫，袁华荣便很难第一时间解决。
更何况，院子内还有一群刚刚行动归来的一处特务。
袁华荣相信，一旦他的身份曝光，李飞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处长，既然主任找我们，我就不出去了，处长你先上去，我去给白灵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有事，陪不了她了。”
袁华荣转过身，看向李飞说道。
袁华荣知道，如果他真的暴露了，这个时候想逃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不过袁华荣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李默群的人应该还不至于控制白灵，他要想办法通知白灵。
“电话就先别打了，李处长等的急。”
还不等李飞开口，一旁的梁超便抢先开口道。
袁华荣闻言，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连电话都不让他打，更坐实袁华荣心中的猜想。
“主任这么急找我们，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别做儿女情长了，白灵不会怪你的。”
李飞此刻也走到袁华荣的身旁，拍了拍袁华荣的肩膀说道。
袁华荣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李飞，心中盘算着如果控制住李飞，能不能有机会逃出这里。
不过看到李飞一只手一直放在兜里，袁华荣便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李飞手里大概率握着一把手枪。
袁华荣猜的没错，此刻李飞放在兜里的手，正握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准袁华荣。
在看到梁超开口后，李飞便知道袁华荣很可能已经暴露，更看出袁华荣有拼死一搏的决心。
如果袁华荣暴起，李飞很可能会成为他的目标。
李飞知道，即使自己拼着暴露自己，也不可能救得了袁华荣。
别看李默群只是派梁超过来，说不准在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有多少支枪口对准这他们。
虽然心中无比沉重，李飞还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如果袁华荣的牺牲不可避免，他便要让他的牺牲更有价值。
袁华荣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反抗，而是与李飞一起上楼。
他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想着李默群只是试探他，并没有真正怀疑他。
……
与此同时，虹口警察局，总务处副主任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报纸的白灵，看着桌子上不停响着的电话，拍了拍胸口。
今日一上午她都心神不宁，刚刚集中精力看会报纸，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喂，你找哪位？”白灵拿起话筒，对着话筒问道。
“白小姐，你丈夫有事回不来了，黎先生让我通知你，早点回家。”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
白灵刚要说话，便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放下电话，白灵柳眉微微皱起，虽然没听出电话那头女人是谁，但白灵知道，对方很可能是自己人。
她的搭档袁华荣，暴露了！
白灵站起身，来到窗边向外观察一眼后，拿起外套便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警局门口不远，便看到一群骑着脚踏车的特务，冲进虹口警察局。
白灵不敢多做停留，迅速拐进一条巷子。
袁华荣同样注意到卖烟小摊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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