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这两个研究员出现引走了注意力。
她扭转身体，腾空落地，揉了揉肩臂酸胀的肌肉。
根据刚刚听到的消息，潘多拉院似乎真的有人入侵破坏，难不成除了她，研究中心还进了别的人？
被破坏的是实战模拟系统，02号绛宫石被人拿走了？
但进入生命科学院之后，每走几l步，碎片的方向都有明显的变化，说明碎片所指示的绛宫石离她一定很近。
她在倒下的研究员面前蹲下，在他们身上分别摸索了一番，ID卡、终端、钥匙，其中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不知道有什么用，舒凝妙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继续跟着碎片指引的方向走。
研究员都被通知回指定地点，现在走廊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舒凝妙加快步伐，七拐八弯之后，终于看见指示的尽头有一道明显区别于其他房间的安全门，除这门之外没有其他通道。
这层的装修比其他层精致许多，走廊里还挂着装裱好的书法。
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人在，舒凝妙没有贸然用钥匙打开门。
沿着走廊的墙走了一圈，她决定故技重施，把新风系统拆了爬进房间的天花板。
拨开裸露的电线之后勉强够她穿过，还好现在没有通电，不然里面复杂的电线足够电死她几l百次。
房间里的集成吊顶不像通风管道能让她看到太多东西
，舒凝妙只能用搜刮来的钥匙捅开一个小孔，小孔透出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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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间的人，她也见过。
舒凝妙在天花板上往下看，这人的光头就更明显了。
生命科学院的院长葛文德。
难怪她暴力撬开外面的通风窗，里面也仿佛没听见似的，全无反应，葛文德眉头紧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正在通话的终端上。
她伏趴在天花板上，打电话的人没有说话，安静到能听见针尖掉下来的声音。
终端对面的声音，在这样的空间里也并不显得微弱。
“这次拿走02号的绛宫石，可没有维斯顿替你担下这个罪名了。”那人淡淡道，话语里听不出赞成还是不赞成的情绪。
窥视孔里的光一闪一闪，是葛文德的手在发抖：“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有人入侵研究中心，可以全都算在那人的头上。”
那头的人没有说话。
葛文德激动起来：“我没有办法，我拿走03号绛宫石，只是想研究几l个月再放回去，谁知道它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我的研究就差最后一个阶段了，只要再借用一段时间……用完之后我会放回
去的，维斯顿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你以为你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吗？”那头的人语气愈发严厉：“绛宫石里的潘多拉能量浓郁到一直在外泄，他们现在只是因为入侵者没空管你，你拿在手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葛文德急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微微发亮的白色石头，紧紧地抓住它。
“只要用绝缘晶体收纳好就不会被检测到。”
长椭圆形状的。
舒凝妙在维斯顿的笔记上见过，这就是镶嵌在实战模拟系统里的02号绛宫石。
他辩解道：“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个病程特殊的行使者，如果能借此研究出阻止污染的办法，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因此责怪我！”
“最好如此。”对面的人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你第一次弄丢03号绛宫石的时候，我就应该放弃你——你的油嘴滑舌比你的才能强上太多，如果这次的研究还是一无所获，我绝不会在议会为你周旋一句。”
末了，那人还叹了口气：“我早该知道，维斯顿比你更有用。”
终端上显示的通话界面倏然消失，那头干脆挂断。
葛文德的眼睛被幽暗的屏幕光线映照得通红，连同着脖颈都绷着令人不舒服的涨红色。
他的嘴唇微微发抖，突然暴怒，将终端狠狠摔在地上。
天花板上传来令人不安的窸窣声。
葛文德猛地抬头。
——
一千一百二十九秒。
头顶暗下来的那一刻，维斯顿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地读秒。
二十分钟，不过是一千二百秒，除去来回的时间，留给舒凝妙
() 行动的时间也不过是几l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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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内出入国立研究中心找到绛宫石，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不可能的，国立研究院又不是商场。
他敢赌，是因为不在乎输赢。
再坏能坏到哪里去——他本就是从应间这样的地方爬上来的。
舒凝妙不一样，她可能被退学，被指控危害国家安全，被送上中央庭审，哪怕她的哥哥是行使者，在入侵国立研究中心这样的大事面前也不一定能保她无虞。
危害国家安全是庇涅最严重的罪名之一。
周围的声音吵得很烦，任何事物都同样碍眼——维斯顿并不将其解释为担心。
他只是因为舒凝妙有可能将他牵连而烦躁。
一千一百九十九秒。
一千两百秒。
二十分钟了。
维斯顿缓缓闭上眼睛，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眉毛蹙紧，没有任何尘埃落定的放松。
警报声依旧隔着通道不太真实地传过来。
异能检测中心里响起了新的广播声。
治安局的人已经到了，将陆续接手异能检测中心，安抚检测中心内的公民——只是，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
系统还没有完全修好，周围的灯却依次重新亮了起来。
舒凝妙还没有回来。
维斯顿深吸了一口气，在重新亮堂的异能检测中心里看到后辈熟悉的身影。
羽路在这里看到维斯顿，不免有些惊讶——何止惊讶，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出于礼貌，他主动走过来。
维斯顿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羽路拘谨地对他鞠躬：“前辈，你是陪谁过来的吗……”
维斯顿已经觉醒异能很久，又在国立研究中心工作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过来检测异能的。
维斯顿敛下眼神，正思考要怎么应付过去，见羽路微微偏过头，对着他身后说道：“你这是什么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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