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脱掉警探制服，穿上毛衣大衣，戴上黑色礼帽。
出门前，问马三力要了一根华子，刁在嘴里，点燃之后，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这势扎的，他以为自己是许文强？”
马三力看王海一副江湖大佬模样，忍不住吐槽一句。
走出客房，王海掀开手腕，看看了镜面已经磨碎的卡通手表，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
凌晨一点，希望陈小姐没有睡觉。王海喃喃自语。
他环顾四周，看四下没人，取出玉扳指。
一边摩挲着玉扳指上面厚厚的包浆，一边轻轻呼唤陈晚秋的名字。
“陈小姐，陈小姐，能否显身，帮我一次。我这次遇到大麻烦了。如果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不会麻烦您。但这次是关系到国家利益的损失问题，我必须挺身，必须去讲这损失挽回来，希望您能理解。”
见陈晚秋没有反应，王海向前走了两步，眼睛扫视了一下星星点点的江面，继续道：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已经很久了。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恳请你，帮我到船尾那艘趸船上，看看。看看那些卸货的人，身上有没有带枪械？另外，他们搬运的那些铁箱，里面到底装着什么货物？
王海絮絮叨叨，如念经的和尚般说完。
忽然，就感觉背后有人从黑影中显身。
他扭头一看，穿着黑袍，头顶黑纱，皮肤惨白如雪的女鬼出现在一道阴影里。
如果是常人，看到眼前这具，白如纸片的美艳女鬼出现眼前，一定会吓出屎来。
但当王海看到故人显身，却是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要拉住陈晚秋的衣袖，却发现只是一道阴影而已。
躲在门后看着王海的秦宝宝和马三力，感觉此刻的王海，不停在来回踱步，喃喃自语，神情激动，跟个傻子一样。
他们完全看不见陈晚秋，当然，也听不见她的说话声。
用黑纱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陈晚秋，依然站在王海身后的那道阴影里。
王海不再看她，走到船头，把栏杆拍遍。
忽然，男人的耳际，传来女鬼轻柔的声音：
“趸船上，一共有十三人。一个船长，两个水手，十个搬运工。除了船长有一把手枪外，两个水手的后腰上各别着一把砍骨刀。那十个搬运工身，虽然没带任何武器。不过，趸船上，随处都有木棍，铁链和绳索。这些，虽说是他们干活的工具。但，真要打起架来，这些都是随手可用的武器。你们三个，贸然登船，会很危险的。”
“铁制的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王海追问。
“是枪。你猜的很对，就是军工厂那边生产的突击步枪。不过，那些被他们搬上趸船的枪，是要被这伙人走私出境，最终的结果，我想，你和我应该猜的一样。”
“流入黑市。”王海点头道。
“没错。”
“这些货物，难道没有押解人员？”王海有所疑虑。
“怎么没有？那些押解货物的军方代表。一上船，就被船长好酒好肉款待。那酒水里，全部放了安眠药，天不亮，这帮蠢货，是不可能醒来的。”
“多谢！”王海朝身后的黑影，微微躬身道谢。
“嘴上谢我有什么用？你记着，你还没有兑现你对我的承诺。”王海耳边又传来陈晚秋飘渺空灵的声音。
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如果她阅尽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
上港有全国最大的儿童乐园，等我办完事后，我带你去坐旋转木马。”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陈晚秋的声音轻柔甜美，“我要走了，再见！”
“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将我从梦中叫醒的人，是不是你？”王海还没等到答案，就听到秦宝宝和马三力推门过来。
“你在和谁说话？”
秦宝宝看王海一个人，船头走来走去，跟个神经病人一样喃喃自语。
不放心，和马三力推开门，一起过来。
“我自己，我给自己壮壮胆子。”王海收回目光，盯着两人。
“查清楚了吗，现在怎么办？”马三力手里拎着一把斧头。
“没有。不过，我推测，他们最多身上带着刀具，不可能带枪。”王海肯定道。
“我也觉得。最近几年，治安署加大了打击力度，现在即便在黑市，也很难买到真正的具有杀伤力的枪械。”秦宝宝道。
“那如果是自制的土枪呢？”马三力还是有些担心，“我年轻的时候，就自制过一把打野兔的土枪，威力还不小。后来，被治安署的人收缴了。”
“即便有，他们也不会开枪的。老马，你想想。这是一艘混装船，除了货物，还有几十名乘客。要是开枪，那还不把所有的乘客惊醒啊！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王海分析道。
“有道理啊！还是王海你有学问。分析问题，头头是道！跟着你混，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错不了。”马三力阿谀奉承的能力来源于他的生意头脑。
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现在，我们怎么做？”秦宝宝问。
“拿家伙，既然这伙贼人被我们遇到，就不能放过他们。”王海说着，从怀里摸出手枪。
“怎么，要和他们打架？”马三力还是有些犹豫。
王海冷冷地瞅了马三力一眼，沉声道：
“他们不过是一帮走私盗窃犯，怕什么？你俩至少还穿着这身治安厅制服？”
王海在前，秦宝宝和马三力在后，三人之间保持着半步距离，大步朝船尾货仓方向走去。
甲板上看着正在卸货的船长和他身边穿制服的水手，看到穿治安厅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在船尾，表情明显慌了一下，做出了下意识后退的动作。
正在往趸船上搬运木箱的十个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愣在原地。
很快，船长稳住了阵脚，上前一步，道：“三位警探，不好意思。晚上卸货，惊动了你们。这里风大，甲板上又比较湿滑，为了确保三位乘客的安全，还请回到客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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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脱掉警探制服，穿上毛衣大衣，戴上黑色礼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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