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醒醒，醒醒！”小秘书看着眼前的少年，嚎啕大哭，不断的想要唤醒他，却发现他已经听不到呼唤了。
周晨蹲下身，摸了摸少年脖子上的脉搏，遗憾的对小秘书摇了摇头。
小秘书见到周晨的举动，顿时放声大哭。
台下，全副武装的武警已经冲入了场地，想必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医生们也随之而来，医疗设备一应俱全。
医生和护士们对大厅内的达官显贵们，展开了非常细致的检查和救治。但伴随而来的，不是感谢，反而是一片骂声。抱怨救援迟，抱怨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抱怨工作不力等等。
尽管医护人员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往台上走来。似乎，台下的生命，在他们眼中才是有价值的生命。
周晨轻轻的抱住了小秘书，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想要给她一点力量。
抬头看向台上，几名还未完全断气的少年们，看向台下，眼神里，充斥着仇恨，羡慕，还有一丝丝的迷茫。但还不等周晨上前，他们也一个接一个的，闭上了眼。
那名曾经无限风光的重振哥谭基金会负责人艾伦，此时，像一条路边被遗弃的死狗。倒在台上，无人问津。
当上哥谭市的第一场盛大晚会，以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结了尾。
“不，或许，这个悲剧还远远没有结尾。”
周晨看着台上无人问津的少年，还有台下喧闹的救治场面，心中默默的想到。
两天后，哥谭市公墓
在为不幸牺牲的艾伦先生发表完默哀悼词后，周晨默默的走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或许是感觉共同经历过生死，关系要比之前更加亲近，本来在默默发呆的韦恩少爷，主动开了句玩笑：“你的小秘书呢？怎么没见跟着你一起过来。”
晚会后，社会上层都知道了周市长有一位漂亮的小秘书，连出席晚会都会带着。不少报社还刊登了许多的花边新闻，来讽刺周市长上任不做实事，先配漂亮小秘。不过，在所谓的名流阶层，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许多人也不过是拿来戏谈。
“她去悼唁台上死去的孩子们了，那里面有一位曾经是她的伙伴。”周晨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随口解释道。对于这种韦恩少爷的调侃，并没有在意。
“来一根？”
“不，谢谢，我不抽烟”
韦恩少爷摆了摆手，表示感谢。便接着盯着眼前的墓地看去。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两人看着面前，神情悲哀，彬彬有礼的名流们井然有序的上前安慰着艾伦先生的遗孀，都默不出声。
“听说，蝙蝠侠最后还是没有抓到那个嚣张的头目？”周晨吐出了口中的烟，开口问道。
“是吧，但我相信，这个罪犯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可那有用吗？”
“嗯？”
“台上的少年们，也是受害者。”
韦恩少爷听到了周市长的话语，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墓碑。
“讽刺的是，这位被我们悼念的“英雄人物”，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他光荣的躺在哥谭市的公墓里，受到大众的悼念。而那些死去的少年，甚至连墓地都不配拥有。他到底是罪犯克星，还是罪犯的守护者啊。”
韦恩少爷听着耳旁的嘲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嗓音低沉的张开了口。
“一切犯罪，都应该被消灭。”
听到韦恩少爷的回答，周市长又深吸了一口烟，许久，吐了出来。
“结果呢？哥谭有变得更好吗？”
“他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心中所谓的行侠仗义的私欲罢了。”
周晨淡淡的说出了一句非常刺骨的评价。
听到这里，韦恩少爷很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走了，我还得去看看小秘书那边的孩子们，听说，他们都是孤儿。”周晨抽完了烟，拍了拍身旁韦恩少爷的肩膀，转身离去。
留下韦恩少爷，默默的盯着眼前的人来人往，默默的思考着。
蝙蝠侠，到底是为了什么？
哥谭市的天色，依旧阴沉。厚厚的云朵仿佛要把大地上的一切给压垮，风依旧萧瑟的吹着，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悲哀和痛苦。没有阳光的照耀，大地上的一切生灵，似乎都在努力的向上挣扎，想要突破云层的限制，见到真正的光明。
可惜，它们生长在泥土里，离天太远，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