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穿过农田，返回到村子，刚刚下半夜。
月色明亮，村子里一片安静。
“打电话，120。”
风小雨和张春花把人抬进卫生室，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风小雨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向邱玲霞噘了噘嘴。
邱玲霞从随身的一个小挎包里掏出手机，刚要拨打。
“别。”
担架上，柳依依睁开眼，摆了摆手，声音虚弱。
“大小姐，你的伤很重。”邱玲霞急忙说道：“我要对你负责。”
“听我的，死不了。”柳依依声音依旧很弱，但很坚决。
“喂，你可别乱来。”风小雨大声嚷道：“死了不要紧，我那一百万可就打了水漂。”
“什么一百万？”柳依依奇怪地问。
“是我答应的。”邱玲霞解释：“你昏迷的时候，我叫喊过，谁救命就给一百万。”
“我的命值一百万。”柳依依笑了一下，似乎在自嘲。
“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风小雨瞪大眼：“不给，就把你送回山上。”
“你瞧不起谁呢，掉钱眼里了。”邱玲霞恼火起来：“现在就给，告诉我银行卡号。”
“没有。”
“这时代，还有人没有银行卡。”
邱玲霞惊讶地张大嘴，似乎被噎了一下。
“我就没有，怎么啦。”风小雨挥动着手：“我他娘的欠了一屁股债，赚点不够还人的，要银行卡有屁用。”
风
小雨说得理直气壮，带着懊恼。
搞得邱玲霞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柳依依缓缓坐起身：“那就先记着，反正我跑不了，伤势包扎一下就行，这里是卫生室，医生呢，打个电话，麻烦人家一下。”
“我就是。”风小雨站起身。
“你？”邱玲霞和柳依依异口同声，满脸惊讶。
“怎么着，我哪点不像医生了。”风小雨板着脸：“还告诉你们，这村里卫生室就两个人，正主不在，我就做主。”
“要包扎快点，不然我回家睡觉了。”
风小雨走进手术室，打开灯，拿出工具。
邱玲霞扶着柳依依，紧跟着进来，把柳依依平放在床上。
柳依依受的确实是皮肉伤，脚踝扭得肿胀，胳膊有一道小伤口。
严重的是胸部，伤口有二十公分长，看到肋骨，还在渗出血水。
风小雨拿着针，小心地缝合伤口，然后包扎好。
又把邱玲霞的伤处理一下，不是严重骨折，估计是瑕缝，捆绑起来，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
洗手的时候，张春花靠近风小雨，悄声说道：“这个柳依依好像真的是城里大小姐。”
“这话怎么说？”
风小雨一边擦手，一边好奇地看着张春花。
柳依依头发火烧火燎，脸上污泥加上烧伤的痕迹，像个乞丐差不多。
“我看了她胸，又挺又白，皮肤嫩得像豆腐。”
“有你好看吗？”
风小雨在张
春花面前扫描，眯眼笑了笑，一通奔忙，放松下来，忽然又想起在山上张春花流露的春色。
原本一场美妙的事情，可惜出了意外。
“瞎说什么呢。”张春花俏脸娇红：“我怎么能和人家千金大小姐相提并论。”
“在我眼中，你就是大美女。”
风小雨伸手在张春花身上摸了一把，张春花急忙躲开，吃吃地笑起来。
“聊好了没有。”
邱玲霞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风小雨和张春花打情骂俏，冷着脸，敲了敲门框。
“聊没聊好关你什么事。”风小雨对邱玲霞眼高于顶的态度有点反感：“你们可以走了。”
“这大半夜的，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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