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这是场美梦，还是噩梦？
直到沈知语闯入视野，迎上她那双琥珀色的浅瞳，浮躁的心才渐渐安下来。
手心一紧，捏到柔软温暖的东西。
低头看，才知是她的小手。
萧默言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喷在氧气罩上。
眉头皱了皱，被砂石蹂躏过的哑音说道，“你跟儿子，没事吧？”
“我们没事。”
沈知语满眼感动，嘴唇轻轻翘起，“受伤的人是你。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萧默言看到头顶挂的吊针，口鼻罩的氧气面罩，以及都还有知觉的身体。
既然他已经得到治疗，既然四肢健全，没有重伤，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危机已过去，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刻。
萧默言缓缓合眼，任由疲惫的身子往下沉，享受惊魂一刻后的平静。
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喉间发出沉沉叹息，“对不起……”
沈知语愕然。
在他道歉之前，她其实也在酝酿歉意。
只是她的道歉还未来得及出口，他抢先了一步。
“你说什么呢，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她温柔的说。
“这场火，是我妈的计划。”
萧默言愧对于她，睁开眼时，黑瞳中愧意流动，“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可是，我没有做到。”
他以为，这场火是杨雪派人放的。
他早已将人员部署下去，以为自己能保护好她们母子。
可这次……
如果不是她们母子巧合出了门，便不可能逃过这场火灾。
是他大意。
是他没顾虑周全，拿她们的生命去冒险，却又保护不好她们。
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