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去没多远，他听到背后季颜喊他的名字：“贺涵之！”
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季颜问他：“你想好了？”
贺涵之转身看着他往自已越走越近，坚定地点头。
季颜似乎在挣扎着，到了他面前又问：“你是认真的？”
贺涵之抬头看着季颜，眼睛里映着昏黄的路灯，却无比璀璨，“认真的。”
这么多年，他就在等着自已把欠季颜的钱都还清，等着把这句话告诉季颜。
他不知道季颜会给出什么样的回应，手都攥成了拳，掌心出了一层细汗。
季颜的眼眶盈满了水光，“我不是个好人，我……”
“我知道，你因为那个梦，所以一直躲着我，不想见我。”贺涵之不能理解，“梦是假的，可我是真的。季颜，如果你对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我不会勉强你，可是如果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虚假的梦错过我吗？”
季颜的手颤了颤。
那不是虚假的梦，那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是他做过的孽。
可他不能告诉贺涵之。
贺涵之现在很好，很幸福，如果让他知道前世的遭遇，那太残忍了。
季颜摸着他的脸，声音颤抖：“贺涵之，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
“想好……”
贺涵之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季颜吻住了唇。
和几年前那次喝醉了不一样，这次季颜吻得十分凶狠。
车流不断路过，灯光在他们身上明明灭灭。
季颜揽着贺涵之的腰吻得他快喘不上气，把人越抱越紧，好像要把他的腰都勒断。
贺涵之终于感觉到了痛，从快要窒息的吻中清醒过来。
他双手抵在季颜的胸口把人推开一点，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说话都不太顺畅：“这……这是在路上……”
季颜喉结攒动得厉害，拉着贺涵之上了车，把车开到了贺涵之的公寓。
他迫不及待，走得很快，到了门口就问贺涵之：“钥匙呢？”
嗓音低哑干涩。
贺涵之颤抖着手把钥匙从兜里拿出来，却几次都对不准锁眼儿。
季颜等不及了，从他手里抢过钥匙开了门，进去就把贺涵之按在门上，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贺涵之的脸上、唇上、脖颈间。
他跪在贺涵之面前，把贺涵之的手放在他的后脑，又在贺涵之站不住的时候把人接住，抱进了房间。
翻云覆雨一整夜。
贺涵之被他折腾得太狠，第二天睡到了上午。
他几乎一夜没睡，他怕这只是一场梦，醒了就碎了。
和煦的阳光透过米白的窗纱照进房间，洒在床上。
季颜给贺涵之把挡住额头的刘海拨开。
因为怕把人弄醒了，他的动作很轻。
可贺涵之还是醒了。
一睁眼就见季颜正盯着自已，他弯弯唇角，往季颜怀里蹭了蹭，“早。”
嗓音有点哑。
季颜满是爱怜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上好，老婆。”
贺涵之被这声老婆喊得红了脸，但是没否认。
季颜又亲亲他，“老婆，我爱你。”
贺涵之露出一个笑，“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