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夜风，在猩红月光下，显得有几分肃杀萧瑟。
秦昊将洞窟的血迹处理干净后，换了一身洁净衣衫，接着取出一件崭新的黑袍披着，静候在山谷中。
红蛮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忧心忡忡的走出来，对他道：
“秦少侠，谷内族人都已经安置好了，除了战士们外，老幼病残，此时都已经随着隐藏地道离开这里。”
“我们已无后顾之忧。”
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随即苦笑道：
“当然，若是我们输了，那红怒夜叉族，早晚都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秦昊轻笑道：
“可曾害怕？”
红蛮沉默一下，长叹道：
“自然会怕。”
“只是这样的日子，我们实在是受够了。”
“其实不只是我，包括上一代，上上代，甚至更早之前的族长，都有想过。”
“聚齐全族之力，和那该死的魔树拼了！”
他眼中露出一抹凶狠，但随后又变成无奈。
“只是……还是不敢！”
“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吧？”
他的话语中充斥着自嘲。
秦昊点头道：
“是这样，生存大于一切。”
“但……”
秦昊想了一下，神情认真道：
“也许就是因为你们考虑得太多，那火种，才会始终不曾点燃过！”
红蛮怔了一下，并未反驳，低头嗯了一声。
“红怒夜叉族……在无数岁月中，已经忘记怎么去愤怒了。”
“可能这就是我们越发衰败的缘故，像一群老鼠，苟延残喘。”
“这样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这位族长的眼神重回清明，盯着秦昊道：
“秦少侠，虽然你并非有意如此……但我还是想说。”
“你的出现，让我们找寻回了失去多年的勇气。”
“先前我在族内已经向所有族人挑明。”
“这一次，是我们的最后一搏。”
“如果失败，那也认了，怨不得你！”
秦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
“一切皆有可能！”
“也许你们先祖留下这火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我不能保证此事一定能成。”
“但我可以保证一点。”
“若最后都要死，那我秦昊，一定会比你们先死。”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这其中的分量，却让红蛮心神狂震。
“大不了，一起死！”
红蛮骤然大笑道。
好似积蓄多年的憋屈和愤怒，在此刻得到终于释放！
红怒夜叉族的其余战士，此时也整装待发，列队做好迎战准备。
虽然他们都清楚，在接下来可能会爆发的战斗中，这点战力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秦昊轻声道：
“魔树意志会将参加逐鹿的妖魔们都引来。”
“在它们眼中，你们身怀的月魄，可是令其垂涎三尺。”
“所以如果不是必要时候，你们切勿出击。”
“否则……”
虽然秦昊说得委婉，但红蛮还是听出其言下之意。
“明白！”
红蛮族长沉默片刻，只能点头。
秦昊拍了拍他的肩头，随后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闭目养神。
约莫一刻后，他慢慢睁开眼，望向谷口的方向，平静道：
“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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