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能排除，或许你觉得扮成外地来京都谋生的伙计，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可能。”晏昭又紧接着想到：“又或许，你想借伙计这个身份，暗中去那些你怀疑的人府中查探。”
晏昭的话刚说完，沈怀卿就给出有力证据反驳：“可他去过的府宅，这些人与坪山关一战与何景萧毫无关系，甚至有几位只知道何将军，连何将军名什么都不清楚。”
这些人与沈怀卿，就更加没关系。
何邵轻声笑着：“你怎知，他们与将军没关系？”
沈怀卿脸色深沉：“这些人我都查过。”
沈怀卿这两年可从未放弃过替坪山关一战的所有人查明真相。
没人知道何邵心中是否有所触动，但沈怀卿知道：“你其实并不相信我。”
最起码，在他来京都的目的和白骨案上，何邵并未同沈怀卿说实话。
“你来京都后去的这些地方，都较偏且分布在城中各处，你像是在查探城中各坊各市各巷的情况。”
“白骨案中遇害的可有何景萧的夫人，你得知她遇害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后，你的反应有些异常。”
小秦大人的册子都写着，所有目击者接受询问时的状态神情如何。
何邵如此敬重何景萧，为何对何景萧之妻如此冷漠？
“若说你从前未见过钟与青，起初不识她当她是陌生人还能理解，可当场有位崔姑娘道明了钟与青的身份，你应该就将钟与青给认出来。”
“我是已经认出，可我来京都是为将军查明真相，我不能被背后之人发现。”何邵低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下去：“就只能当作不识了。”
沈怀卿的所有怀疑，都被何邵统统寻到完美借口盖过去。
沈怀卿心中那口气一沉再沉：“既然尸体化作白骨是假的，那所谓的嫌犯飞至半空也是假的？”
何邵低下的头晃动着：“都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如此，沈怀卿只能先让人将何邵请下去：“记住是请，但是在案子真相未明之前，他得配合刑部查案暂时不能离开。”
方才还恼沈怀卿将其请来的何邵，此刻也不恼了。
离开时，何邵朝沈怀卿一笑：“沈大人这是怀疑我？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沈大人要想知道真相就继续查下去。”
“将军和众兄弟，等这个真相等得太久了。”
“我，也等得太久了。”
沈怀卿默默无言，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晏昭将所有碎片尽量拼凑起来。
何邵来京都是为何景萧，而白骨案中牵扯到何景萧的夫人钟与青，何邵又是白骨案的目击者。
白骨案与坪山关案难道有什么关系？
沈怀卿又在怀疑何邵什么？
“若何邵所言有假，那崔姑娘的话也不真，可要将崔姑娘请回来？”
“已经请回来了。”沈怀卿说罢看向门口的应徇和子影。
应徇和子影面面相觑，不知从何说起。
“崔姑娘还是坚称自己所见所言皆为真。”
“但她让我们带给沈大人一句话，她说，沈大人若是想知道真相就请继续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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