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回答，程聿的墨眸凝过来。
“嗯，好。”云霏立刻回答。
程聿并没注意到云霏此刻所想，完美的侧脸对着镜头，墨眸专注于面前的食材。因着一件简单的围裙，高岭之花身上多了一层人间烟火气。
裹上面糊的鱼下锅，厨房瞬间升腾起热气。
恰到好处的热度，将调料和食材激发出香气，丝缕萦绕间，也在刺激在场人的味蕾。
如果说陆瀚宸刚才下厨是灾难，此刻程聿烹饪的动作，则仿佛是带着感官刺激的艺术品。
pd很会把控镜头，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流口水。
直播间瞬间炸了。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美画面！程影帝下厨房！今晚做梦有素材了！】
【截图啊家人们，快截图！】
【程影帝在厨房为我做饭，哪位太太！】
此时的云霏，正被安排处理另一份简单食材，同样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甚至连水都不需要碰。
程聿边料理着锅中的鱼，墨眸边朝旁边的女人看去。
这幅画面，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期待里。只不过，在他的幻想中，那时的他们应该离得更近一些。
曾经的她提起下厨房，老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所以他就承诺，未来他们一起的日子，都由他来做饭。
所以他悉心记住她所有口味喜好，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也没忘记过这个承诺。自己的好厨艺，便是在这样的幻想中一点点练出来的。
每次练习，他都会幻想餐桌的那一头，是她托着腮坐在那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锅里的食物，也期待着他。
程聿唇角不觉勾起，眸底缱绻起一池温柔。
很快，食物表达出将熟的信号。
程聿关小了火，小心夹起一小块鱼肉沾了酱汁，轻轻吹了吹，转身，递到云霏唇边。
“尝尝看，味道如何？”
锅中的食材还在炖煮，升腾的热气将面前人的轮廓重新勾勒。带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靠近的男人，那些成熟的棱角逐渐褪成稚嫩，眼前的男人幻化成少年。
光影重叠。一样的眉眼弯弯，一样的满是期待。
曾经的问题是：“尝尝看，好不好吃？”
眼前交错的时空，让云霏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半步，手肘碰到吧台，将原本就停在边沿的瓷碗挤了出去。
“啪！——”
清脆的碎裂声传来。
雾气似乎一下子散了，少年的面孔消失。
瞬间清醒。
云霏立刻蹲下身子，想要捡起那些碎片。
程聿将食物放下，也俯身蹲下。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阻止她碰触那些碎片。
“小心，我来吧！”
“抱歉。”云霏稳住心神，回了一句。
“没关系。”
程聿简单收拾完残片，又从锅中重新夹了一块鱼肉递过来。
云霏微微凑近，将鱼肉吃了下去。
一股鱼肉的鲜香混着好吃的甜酸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品尝到这个味道，云霏眸色一滞，忽然再次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