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与云霏之间的姿势。
全部的注意力瞬间回归，对方柔软温热的身体，以及萦绕进鼻腔的馨香气，像是镌刻一般，密密匝匝的敲进脑海。
两人目光相接，竟又同时错开视线。
肌肤相贴，尽管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迅速蒸腾起来的热度。所幸建筑夹角的位置光线很暗，看不见彼此脸上渐浸的红晕。
周围忽然变得好安静，心跳声却愈发剧烈了。
“咚咚咚——”
像彼此怀揣了两只调皮的兔子。
程聿忽然呼吸微停，感受到某处明显的不受控的热度，眸光深黯，不易察觉的轻转身体，与云霏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他薄唇微抿，墨眸里溢出的情绪是少见的懊恼。
该死。
外面的脚步声终于渐行渐远，两个安保人员似乎离开了。
夹角处的两人依旧保持着类似相拥的姿势，仿佛是被定住了。
云霏小声开口：“好像走了……”
程聿难得的在开口前先清了下嗓子，但还是难掩声音里的暗哑：“好，我们出去。”
说完，便松开了揽在云霏腰侧的手。
一直抚在腰际的滚烫突然消失，云霏长睫轻垂，遮住了微闪的眸光，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垂下的目光自然错过了程聿此刻的表情，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脸上，多了不少别样的情绪。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两个人竟下意识的同时朝外挤。
夹角本就窄小，墙壁上又有些突出的砖块尖角。
只听“撕拉！——”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一次，是程聿的衣服。
两人的动作一顿，同时看向对方。
“呃，也许没坏……”钻出夹角的云霏还抱着一丝希望。
程聿毫不留情的将之打破：“我已经感觉到凉意了……”
云霏连忙帮忙查看，转回来的时候，哭丧着脸：“嗯，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什么？”
还有比衣服坏了还糟糕的消息？
云霏直接伸手，在砖墙上抹了一把，然后展示给程聿：“墙上……挺脏的。”
程聿垂眸，果然在云霏手上看到不少黑灰，灰尘中还沾着些许的砖红色。
刚才两人躲的着急，压根也没查看栖身的环境。这种地方平日也没人打扫，藏污纳垢再正常不过。
不用说，程聿的衬衫背后，一定惨不忍睹。
有时候穿高定真不见的是好事，版型好归版型好，但这质量……可能堪比纸糊。毕竟奢侈品设计师也没想过，有客户会穿着自家的衣服钻墙缝。
云霏的身上也沾了些许，不过大部分都沾在了程聿的外套上。
两人对视一眼，继而双双笑了起来。
本意只是想来游乐场放松一下的，谁知搞成这样子。有点狼狈和尴尬，又有点好笑。
“现在怎么办？”云霏看向程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