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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不见经传(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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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不见经传(七)

云兴霞蔚,清气万千。

道和宫于群山中默然矗立,松涛荡荡,钟鸣响彻间,四周正有一层空濛薄雨轻笼,遥遥望去,恰似雾隐仙山。

这道无云而倾的薄雨,正是道和宫的护山大阵,名为落雨眠,是道和宫师祖的得意之作,看似绵绵,实则无处不在,攻而弥坚。

若要入内,需得于山脚行船处乘上画舫,渡舟而过。

太徽早早便已束好衣袍,执上拂尘,偕同灵明长老以及若干弟子于行船处静候。

两人并立间,太徽忽而问道:“江尽师侄修养至今如何?”

灵明闻言只是叹气:“仍旧那样,失声便算了,如今竟无法拔剑出鞘,我早便告知于他,万事不可……罢了,如今再说又有何用,且随他去。”

江尽落拓至此,道和宫众人只以为是他时运不济,除妖时碰上猛烈妖兽,这才受了重伤,可太徽自是心如明镜,知晓个中缘由。

于是叹道:“斐然那孩子,心性坚忍,筋骨健硕,非常人能比,师侄此劫,遭得到底有些冤枉。”

言罢,他摸摸胡子,斜眼看向灵明,却未曾在他面上见到一丝愠色。

灵明只是望着天际,略显狭长的眼中映着瑞光,他摇头道。

“缘法不是这般算的,去与不去,皆在他一念之间,既去了,便要敢接住这份因果,这是他的心性之劫,与旁人无关。”

灵明平日里常于浮屠海子修行,未曾在小学宫授业,也甚少回山。

他的三个弟子中,唯有江尽最不喜待在浮屠海子,性情也最为浮躁,当年为其取名常宁,便是希望他能时时宁静,时时修心,可惜他不爱此名,仍唤自己江尽。

至于林斐然,因他不常与人来往,除了知晓她与卫常在有份婚约外,便再未听闻此人。

他也曾好奇过,卫常在既是修天人合一之道,悯春尊者又为何会同意为他定下一门婚契,但终究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问出。

太徽见他面无异色,心下觉得无趣,嘴上却又附和道:“确然,灵明长老胸怀千里,难怪能教出常青这样清正明理的英才。”

灵明只是摇头浅笑:“不过一个愚直的孩子罢了。”

太徽还想开口,便听得前方弟子微微躁动,举目看去,天际霞绯蔓延而至,天马嘶鸣,青鸾振翅,各色法器追随其后,于数道瑞光中,各宗门已如约而来!

太徽立即扬起笑,往日歪身饮酒的模样全然不见,此刻正是一派仙风,他迎上前去,对着率先落地的道人行了一礼。

“饮海真人,久久不见,道法精进啊!”

来人身着绛紫轻纱,腰间系一紫金葫芦,未语先笑,此人正是太极仙宗的现任宗主,名叫穆春娥,道号饮海,为人爽直,更是颇具圣缘,朝圣谷将启一事,便是由她经受感召,进而传遍乾道。

穆春娥也回以道礼,眼神清亮,寒暄道:“太徽长老说笑了,此等年纪,哪还有什么精进之处。”

言罢?()??#?#??()?(),

她又凑近几分()?(),

低声问道:“听闻道标近日正在闭死关()?(),

是又要破境了?”

道标谁人()?(),

自是不言而明,太徽面不改色,只笑道:“真人说笑,破境岂是如此轻而易举之事?常在不过是忽有所感,闭关问道而已,况且朝圣大典在即,自是更为紧要。”

话虽谦逊,但其言外之意却颇为狂放,现在不破境只是不愿破,待大典后便要直破问心,晋入自在境。

太徽实际并不清楚卫常在到底是闭关修行还是坐悟,但两者皆不影响,他有信心,也可笃定破境一事。

卫常在向来如此,每每破境,定然要闭关数日,就连张春和近日也未去打扰。

穆春娥闻言哂笑,她当然听懂了太徽话外之意,但她确实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知晓乾道有如此英才人物,一时心生感慨,这才多嘴问了两句。

“好了,多的便不说了,既是在闭关,那此次小游仙会他可参加?”

太徽面露憾色,言语周全:“不久前门内大比,他出关一日,夺了魁首,便就此封了殿门,再不会出。不过真人也无须憾然,门内大比的前十人,除了他外,俱都翘首以盼,只待同各宗少年英才同位较量,此次游仙论道,必不叫大家败兴而归。”

穆春娥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挑声问道:“这么说,裴瑜也在?”

太徽点头:“她列居榜眼,自然在的。”

“那此行定然有趣。”穆春娥不由笑开,“她可是最像,却又最不像道和宫弟子的弟子,许久未见,不知是否一如往昔……好了,又有人到,我便不多拖着你了。”

太徽对此番评判不置一词,只道:“那接下来便由这名小弟子为真人及几位爱徒引路了,请先行。”

穆春娥点点头,笑着负手离去。

若要入道和宫,需得先持金帖

前往行船处登记,哪宗哪派,登船几人,弟子名姓,谁人作保,都要清清楚楚录入。

穆春娥登记过后,偕同同此行弟子率先登舟,不由笑道:“道和宫虽有没落,却仍有旧日气派,这方画舫行舟,这般雨幕天堑,哪个宗门还能携出?况且这一辈又出了个乾道道标,泡棠,咱们宗门再次登顶无望咯。”

她身侧,正立着一个抱剑的少女,面如清月,色似寒霜,一身沉绿劲装勒身,叫人望之胆寒,她闻言只是淡淡道:“什么登顶,虚名而已,师尊不要胡说。”

“你这人就是太严肃了,不懂玩笑。”穆春娥摆摆手,转同其他弟子道,“此次前来的都是青云榜上的好手,你们一定要多加观察,此次不同以往,朝圣大典融入飞花会,谁也不知是何方式比试,知己知彼,方可不败!”

画舫之下,道和宫弟子来往急切,步履匆匆,有的引路,有的登记,有的查核,好在小游仙会名额有限,各宗门不会带太多人来,这才算忙得过来。

太极仙宗上了画舫,接下来到的便是太学府的学子,人数不多,大抵十六七位,俱是一身倦柔白衣,手中或持笔,或捧卷,不论男女,皆佩一柄压袍刀,手掌大小,沉沉坠下压平袍

角。()?()

“葛布先生,许久未见,荀夫子可还好?”灵明略行道礼,含笑问道。()?()

“浮屠海子一别,已是多年未见,恭贺真人境界高升。”葛布细细看了他,颇为感叹,随即才拱手回道,“夫子向来爱顽,本要来凑热闹,但学堂尚未修缮完毕,他得留下,是以此次便由我带队前来明理,顺道一览英才,好为这青云榜添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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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明颔首一笑:“原是如此。”()?()

他还未说完,太徽闻言凑入:“葛先生慧眼识珠,此行定然大有所得……只是此次小游仙会常在闭关,难以到场,颇有抱憾,不知可对他青云榜一位有所影响?”

葛布摇头:“青云榜并非仅以比试排名,需得多方评判综合,众人表决,若不出意外,对于道标而言,并无影响。”

太徽展颜,连道三声“请”,赶紧让人将他们带去登记。

紧接而来的是常年居住大泽乡,甚少世出的琅嬛门弟子,不论男女,俱都穿着清凉随性,腰间缀有一方绣有石榴花的丝帕,飘逸动人。

纵然动人,太徽望着那一副副淡然出世的面容,心头发怵,暗自叹息。

琅嬛门弟子虽也修行,但他们却不以境界为尊,只独崇智慧,是以大多数看人都有一种漠漠的居高临下之感,如今琅嬛门门主便是一个多智的病秧子。

但琅嬛门出名的不是他们的眼神,而是那座屹立大泽乡的琅嬛宝楼,其间囊括世间众多奇书,传言各宗门功法也都收录在内,只是至今无人证实。

除此之外,更出名的便是多年前妖尊屡次闯入琅嬛宝楼借书阅览一事,如入无人之境,每闯十次,便会留下一根三尺长的白瞳尾羽,说是凑满十根,可向他许一个愿。

但至今如何,便无人知晓了。

此次琅嬛门只来了七位弟子,算上领头的两位长老,也就将将九人,俱是眼睛长头顶的主,尤其是为首的长老,一见到太徽便狠狠皱起了眉头。

“太徽长老,不必寒暄了,你也就会那几句套词,我们就直接去登记了。”

说罢,太徽一个字音未曾发出,他们便已至登记处,几人草草看过几眼,便迅速做完登记,速度之快,令人结舌。

他们不欲多言,太徽更甚,腹诽两句便去相迎世家天马车队。

灵明笑而不语,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行人列队而来,衣衫样式不举,但胸前皆以银丝秀以北斗七星,为首之人肃穆沉默,正是林正清。

他并未上前寒暄,径直带人走向登记之处,不过几刻便上了画舫。

在他身后,正有一人东张西望,面有豫色,嘴上嘀咕:“临行前算了一卦,说是故人见,哪个故人……”

林正清回首一望,凝眉道:“穆千,做什么,还不上船?”

穆千心下一凛,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上了画舫后便如鹌鹑一般垂首观心,不再言语。

日色西移,应约而来的宗门世家终于如数登上画舫,凡是登记过的人,眉间具有一道印记不同的金光印。

一阵钟鸣响彻群山,飞鸟

惊起,横作一列的画舫悬升滞空,墨画般的长帆高扬,三清山外雨幕渐大,行船驶入其中,竟有穿水帘、破云洞之感。

淅淅沥沥,云雾缭绕,真真是画船听雨眠之感,难怪此阵要叫落雨眠。

只是这雨并非真雨,而是灵力所化,落至身上,不觉潮湿冰凉,反倒十分滋润,不少人甚至脱去外袍,沐浴其中。

一想到这般灵雨要落七日,时时可得滋养,众人暗喜之际却又不免艳羡,道和宫不愧是万宗之首,谁人敢说

它逐渐没落?

这般雨幕,外围看着似是只轻笼一层,可实际乘舟而入时,竟也行驶了将近一刻钟,期间偶有飞鸟闯入,众人还来不及眨眼,飞鸟便顷刻间破作血雾,淅沥落下。

众人不禁心下一凛,如此轻绵而霸道的护山大阵,谁又能攻?谁能攻破?

*

“到了。()?()”

林斐然几人乘舟而下,终于到了三清山背阳处,甫一上岸,便听得落雨声声。

滩涂之上,无风细雨处,正横尸数具,除了误闯的山林野兽外,还有几个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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