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秋不傻，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你想给周哲传递一个信号。”
“没错，一项公平的交易。”
江雾习惯性的把手叠了起来，笑道：“就像我在公交车让他做的选择一样，是杀我，还是保护妹妹，他自己选。”
他的声音不重，但却瞬间让女领导放慢了呼吸。
杀人……
还是救人……
将选择权交给一个要杀了他的人……
楚清秋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水浅饮了一口。
她想起自己接受改造的那天，他也是这么问自己。
短暂的沉默后，楚清秋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江雾，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你就像是一只魔鬼。”
“严重了，我就是一位医生。”
江雾放下了筷子，舒服的打一个饱嗝，看向了楚清秋道：“团本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获得了一枚新的碎片，力量提升了五分之一。”
楚清秋嘴角含笑：“那你呢，看完相机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你自拍挺好看的……”
“？？？”
女领导怔了怔，旋即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红。
“说正经的！”
她佯装严肃。
“荆棘崖隐藏着秘密，平静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变革快要出现了。”
江雾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而是打了一个哑谜。
秘密。
变革？
这两个字眼多少有些沉重了……
“我该怎么办？”
女领导闻言，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有些茫然的抱住了膝盖。
“你啊？”
江雾忽然间笑了起来：
“你在你的光明里继续走下去，去迎接璀璨，去拥抱辉煌，去见证黑夜。”
“那你呢？”
楚清秋歪着脑袋，声音很轻，大大的眼眸当中闪烁着异彩。
命运在转动，仿佛两条河流交汇。
他口中的变革是什么？
他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这个神秘的男人，他究竟有着何等的野望？
一切都是未知，仿佛迷雾笼罩。
“我？”
校花的目光下，火锅蒸腾的雾气中，江雾继续笑着。
我会在哪？
挖掘完荆棘崖的秘密以后要去哪？
没有尽头的黑夜，又隐藏着什么？
“我会在黑暗里前行。”
他凝声开口。
“去探究黑夜的隐秘。”
黑夜的隐秘？
楚清秋忽然懂了。
眼前这个男人，注定活在黑暗里，站在阴影之下。
这不是因为他惧怕光明，
而是光明会畏惧他的存在。
他会把一切事物都撕开，寻找其中的秘密。
毕竟身处在光明里的人，都有黑暗的隐秘。
……
下午两点钟。
江雾和楚清秋离开了火锅店。
彼此无言的一左一右，仿佛像是陌生人。
但是少女知道，那个远去的男人将会成为她毕生的守望。
……
下午四点钟。
住在福利院的周甜收到了一份礼物和一万元的捐赠。
礼物，那是一只粉红色的玩具熊，很大，周甜瘦小的身躯根本就抱不起来。
她兴奋和每一个小伙伴分享快乐。
直到黑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