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摇了摇头，甜甜一笑，说：“老爷爷，我不买茶水，聊会天成不？”
二喜之所以会选在停在这个摊位跟前，一是因为摊上人不多，摊主有时间搭理自己，二也是因为这个老爷子看起来十分面善，是个好说话的样子。
十文钱来之不易，二喜也是真舍不得用它来买这可喝可不喝的茶水。
摊主笑了笑，果然如二喜想象的一般，人家还真愿意搭理她。
摊主拽了拽裤子，在二喜身边席地而坐，长舒一口气，说：“行啊，小丫头，你想聊什么？”
“您说，像您这样的摊子，有雇人的不？”
老爷子笑了笑，说：“哪有雇人的？这摊位，大家卖的都差不多，挣不了几个钱，勉强糊口算不错了，哪有人有那闲钱？有那闲钱不如开个铺子去了，你说是不是？”
二喜点了点头，说：“那铺子里应该是肯定雇伙计的哈，您知不知道他们能给多少月银啊？”
老爷子看了二喜一眼，说：“这得看是什么铺子了，一个铺子一个算法，这可没法说。”
“您说的也是，那不知道能不能问问，摆一个像您这样的摊子，要多少银子才够啊？”
老爷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摊子，说：“要不了几个钱，找人打一个这样的木板车，就这项是个大头，剩下就是茶叶的银两，那就要不了几个钱了。现在朝廷好，也不收咱的税，要不了啥成本。”
二喜点点头，挺有意思，农家地税一年比一年高，这商业税朝廷倒是不收。
“咋，丫头，你家里有人要摆摊？”老爷子问道。
二喜歪过头看他，笑着说：“不是我家里，是我。但是我没银子，就先来打听打听。”
二喜没瞒着，老人闻言笑个不住，说：“你？你才几个岁数？你会卖啥？”
二喜笑嘻嘻地说：“您咋就知道我不会？说不准到时候我就站在您身边摆摊呢，到时候还得您多照顾呢！”
老爷子朗声笑着，说：“成，到时候我老头子照顾你！不过我看你刚才问雇人，你又说你没银子，咋，你想先当个伙计赚点？”
“您可真聪明，我是有这么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要我。”二喜说着，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臂。
老爷子打量了她一遍，说：“是啊，这看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费劲。”
两人说到这儿，突然来人喝茶，二喜懂事的往边上让了让，老爷子却一动没动，摆摆手说：“不卖了，聊天呢！”
来人听了老爷子的话，甩甩袖子就走了，二喜笑个不停，说：“老爷爷，您这也太随意了，您不赚钱了？”
老爷子也跟着二喜笑，说：“银子，总是赚不完的，咱聊天，这才是正经事。”
二喜认真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老爷子，见他虽然身着布衣，一头银发，精神头却是十足十，眼睛亮的很。
“要是不为了赚银子，谁能出来摆摊？”二喜轻声说，“得了，您忙着吧，我啊，不阻着您做生意了，去后面的铺子碰碰运气。”
二喜说完起身松了松腿，转身就走，老人倒是也没留她，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二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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