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上吹风机的插头，快步跑来。
见沈知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觉得我男朋友长得真帅。”
得到沈知睿的夸奖，秦煜倒是一点也不害臊，反而臭屁地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咧开嘴笑道：“那是。”
“夸你一句就蹬鼻子上脸了啊。”沈知睿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不得不说，秦煜的耳垂长得还挺大的，捏起来软乎乎的，沈知睿很喜欢没事的时候捏两下玩玩。
“老婆夸的，肯定不一样呀。”秦煜俯下身，任由沈知睿揉捏着自己的耳朵，“我先帮你吹头，虽然开着空调，但头发湿的话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沈知睿点点头，松开了手。
秦煜取下沈知睿头上的毛巾，丢到一旁，而后按下吹风机的开关，将风头对着自己，调整到合适的温度和风速后，才朝向沈知睿湿漉漉的头发。
“如果觉得烫的话和我说。”
“好。”
秦煜学着理发店内吹头的那套，用手护着沈知睿的眼睛，先将他的刘海吹干成型，再吹顶部的头发。
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小梳子，缓慢地梳理着半干的秀发。
沈知睿的头发长得很快，刚见面时才到耳边，现在已经盖住了后颈。
“以后要留长发试试吗？”
秦煜见过少年时学生头的沈知睿，也见过现在超短发的沈知睿，但没见过他出事那阵子的长发模样。
不过，他曾在梦中见过。
那时的沈知睿披散着长发，孤零零一人躺在床上，四顾无人。
双颊苍白得犹如光洁的白瓷般，即使是纱布，在他的肌肤面前也黯然失色，眉眼间透露出忧色。
瘦弱的身躯无法撑起宽松的病号服，举手投足间，隐隐泛出清冷凉薄之色。
他望向窗外，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但却因没有而失落得垂下眼帘。
“你想看吗？”
沈知睿对自己长发时的记忆并不好，基本上是些痛苦的回忆，所以等到头发一长，他便会减掉。
但如果秦煜想看的话，或许他能鼓起勇气。
“感觉长发更适合你。”秦煜垂眸深情地凝视着他，抚摸着他的发尾。
柔和的声音回荡在沈知睿的耳畔。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环住秦煜的脖子，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霎时间，灼热的鼻息灼烧着秦煜温暖的脸庞。
沈知睿的那双桃花眼明晃晃地盯着他，樱唇轻启，略含笑意。
“除夕，要跟我回家去看看我妈妈吗？”
今天是小年，白天他和秦煜享用了美食，也看了城市的风景，到了夜晚，他的愁绪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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