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从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半张名片。
只能拍了拍身边的大孙子，“名片呢，给人家一张。”
“孩子，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季云洲看着爷爷急促的样子，顿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道。
“不用了，我和季云洲是朋友，有联系方式。”
季老爷子点了点头，“好，好，有联系就行。”
ICU病区的人不多，隐约能听到转弯处普通病区的嘈杂。
尬聊的话题结束，三人之间弥漫着着安静地尴尬，似乎能抠出三室一厅。
还是季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我就先回去了，等老伙计醒了告诉我一声，我再来看他。”
季云洲点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好。”
钟绫看着大佬和季老爷子，虽然大佬现在她的壳里。
但是她觉得，大佬和他的爷爷，是真的不熟……
电视剧果然诚不欺我。
豪门的幺蛾子，就是要比普通家庭多。
钟绫正在胡思乱想，季老爷子的拐杖毫不客气地杵了一下她的小腿。
“还愣着干什么，爷爷都不准备送一下？”
老爷子年龄大，力气也大。
钟绫忍着疼开口，“好…
…”
她是发现了，不熟是大佬单方面的不熟。
老爷子是自来熟。
钟绫送季老爷子下楼，老爷子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不是在追人家小姑娘。”
钟绫，“……”
猜得很好，下次别瞎猜了。
“不是，朋友而已。”
老爷子不信，“行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咱们家没这么多的规矩，老黎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小姑娘虽然话不多，但看就是个好孩子。”
钟绫觉得自己有种被夸得莫名其妙的感觉……
老爷子继续说，“追人家就认真点，也不知道给人家请几个专家来。”
说着他的话音一转，“小姑娘做什么？”
钟绫，“您误会了，真的不是你的那样……”
季老爷子不耐烦了起来，“废话这么多，问你她是做什么的。”
钟绫，“演员……”
季老爷子一愣，“当明星啊……想不到老黎会同意外孙女进这一行。”
钟绫抿了下唇，“也是不同意的。”
“但是家里的外债太多了，向现实屈服。”
老爷子，“外债？”
钟绫的眼神暗淡了些，“外婆去世那年，病情凶险恶化，花了很多钱。”
季老爷子有些唏嘘，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叹了两声气后，又猛地一巴掌拍在孙子的后背上。
钟绫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一个趔趄，差点儿被老爷子一巴掌扇出去。
老爷子声音洪亮，“外债你就不能给还了？！”
惊得一楼大厅等电梯的人纷纷回头。
钟绫，“……”
季老爷子又哼了一声，“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教？”
钟绫再次重申，“真不是……”
季老爷子直接打断她，“行了，难得你遇到喜欢的，我看不错，家宴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吃个饭吧。”
钟绫咬牙，“真的不是！！！”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老爷子的背影，和那双背在身后晃啊晃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