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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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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打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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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进了书房,季凡灵紧紧跟在后面。

之前她光顾着担心实验,来不及在意结果,现在见傅应呈脸色这么难看,突然却有点心慌。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十年前跟十年后一个样。

季凡灵还是头一次进傅应呈的书房,书房和他的办公室布局很像。

因为他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书房面积甚至比主卧还大。

书房极为宽阔,窗外是小区里的湖景,两侧高高顶到天花板的红木书柜上摆满了书,靠窗巨大的办公桌上摆了电脑,角落里是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办公,书房里自然也只有一把椅子。

傅应呈坐下,季凡灵只好站在桌前,像是去老师办公室的小学生。

季凡灵急道:“怎么样结果?”

傅应呈:“不怎么样。”

季凡灵愣了下:“不怎么样?”

傅应呈沉着脸,一边翻体检报告一边细数:“红细胞少,血红蛋白浓度低,血小板高,贫血,体重过轻,营养不良,这些我都不提了。”

季凡灵:“……”

“糜烂性胃炎,严重的胃溃疡,还有发生胃穿孔的风险。”

季凡灵:“……”

男人掀起眼睫,盯着她,嗓音里压着火气:“你才十七岁,就把胃搞成这样,你打算以后用什么吃饭?肺吗?肺现在还是好的,像你这么抽烟,等你五十岁的时候还说不定呢。”

“这是什么人体实验。”

季凡灵终于听不下去了,“傅应呈,你是不是当我傻,这不是体检吗?”

“我有说这不是体检么?”傅应呈语气很重。

季凡灵声音弱了几分:“你也没说是啊。”

“入职之前都要体检,做手术之前都得全身检查,你以为实验是你想做就做的,”

傅应呈嗓音很冷:“而且重点是这个吗?”

季凡灵:“……”

她知道傅应呈为什么生气了。

重点是,他打算给她体检完就要开始实验了,谁知道她是个残次品,根本不达标。

现在好了,实验也做不成了,投资都打水漂了,计划无限推迟。

他肯定气死了吧。

还白白把她当个宝贝一样接到家里住了几个月。

季凡灵沉默了会,瞥见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不,你就当没看到体检报告,直接实验呢?”

傅应呈手上一顿。

季凡灵真诚:“我感觉我应该死不了。”

傅应呈抬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交汇,季凡灵缩了缩脖子。

这么凶干什么。

窗外夜浓风急,寒风呼啸着撞在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薄冷的一层月光,将摇晃的婆娑树影刻在桌面上,也刻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

无处发泄的怒火尖锐地在胸腔里乱窜,生生撞得骨头都在痛。

傅应呈就这么盯着她,半晌,眉

心蹙起。

嗓音比之前的每一句更轻,又更沉,沉到微微发涩。

“……你把自己当什么啊?”

季凡灵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周遭突然变得极为安静,以至于风声都变得明显。

女孩迟疑地左右看了看,试探道:“……负责的……甲方?”

傅应呈闭了闭眼。

男人像是压着火气又像是无奈至极,慢慢吐了口气:“你是乙方。”

“哦。”

季凡灵:“那你说,想怎么办?”

季凡灵按着自己的手指,硬着头皮,破罐破摔,“是你说我能做实验的,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行,你说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现在你考虑吧。”

“把病养好,”傅应呈收回目光,“其他的,之后再说。”

“……那要是养不好呢?”

“这又不是绝症,怎么会养不好?”傅应呈又看了她一眼,“除非你不想养。”

“……我也没有不想。”

“那好。”傅应呈把那袋东西打开,季凡灵这才发现那一袋子居然都是药,傅应呈挨个拿起来给她看,也懒得解释药是做什么的,“这个,一日两次,饭后吃,这个一日三次,这个每天六粒,用法用量都有标签,不要漏吃,还有饮食忌生冷忌辛辣,忌难消化刺激性食物。”

季凡灵忍不住吐槽:“那我干脆啥都别吃。”

“你试试,”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以后早上我走的时候会把你叫起来吃饭,每天三顿都要吃。”

“……”

“还有,”傅应呈拿药的手顿了顿,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丢进塑料袋。

“这些是治冻疮的药,护手霜,面霜,唇膏什么的,没事的时候抹一下。”

季凡灵一愣,摸了摸自己有点

干裂的嘴唇:“这也是病吗?干嘴症?”

“……不,只是我看不惯。”

“……”

季凡灵感觉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左耳进右耳出地敷衍:“行吧你想怎样都行……”

傅应呈交代完,看着她随时拔腿欲走的脚,突兀地冒了句:“还有,你没忘记赔偿的事吧?”

这句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季凡灵僵硬地扭头:“啊?什么赔偿。”

“假如因为你个人原因影响实验,你需要赔偿九州集团的损失,”

傅应呈恢复了一点资本家高高在上的冷淡,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这句话里的‘影响’,当然包括你身体原因导致的推迟实验。”

季凡灵:“影响应该不会很大吧……”

“也还好,”

季凡灵刚稍稍放了点心,就听到傅应呈淡声继续:“也就不到一百万。”

季凡灵:“……”

季凡灵立刻冲回来:“让我们重新考虑一下立刻实验的事。”

傅应呈抬手,隔空按住了她;“但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季凡灵:啊?

季凡灵:已经算是“既往()?()”

了吗?

季凡灵:这不是正在进行中吗?

傅应呈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我希望看到你积极配合治疗的态度。()?()”

“……()?()”

男人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手里胡乱攥着的药:“而不是说一套做一套,拖延时间,阳奉阴违。?()???#?#??()?()”

季凡灵敏感地变了脸色。

女孩蹙了蹙眉,一字一顿:“傅应呈,你觉得我会为了赖在你家,故意拖着不治病?”

傅应呈欲言又止,最后很轻挑了下眉尾:“不会么?”

“我是那样的人么?”

季凡灵气笑了,冷冷地抬了抬下巴:“我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马上就给你治好,你给我等着。”

傅应呈:“……好。”

*

药虽然噎的噎,苦的苦,但对季凡灵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那之后的几天,季凡灵每天都忙着吃药,抹霜,吃药,抹霜,再有就是早上固定被傅应呈喊起床。

季凡灵没有起床气,只是刚起床的时候总是有点呆,像是灵魂还没来得及进入身体。

男人固定时间立在门口,屈指,叩叩门板,喊她的名字:“季凡灵。”

女孩就木木地坐起身,垂着头。

从他的角度看,睫毛低低垂着,浓密得投下影子。

傅应呈看了她一会,勾了下唇角:“你不下床,我怎么知道一会我走了,你会不会躺下去?”

季凡灵揉了揉眼,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前:“行了吗。”

女孩平时总是又倔又硬,冷恹恹的感觉。

而她没睡醒的时候,却像个真正十七岁的女孩一样。

既不顶嘴,也不骂人。

就连头顶都是毛茸茸的。

傅应呈嗓音不自知地温和:“一会儿去早饭,微波炉热了再吃。”

“嗯。”

“真醒了?”

“嗯。”声音甚至带着点软。

傅应呈轻笑了声,声音落下来:“你要不先把眼睛睁开呢。”

季凡灵终于慢慢睁开了眼,掀起眼皮,缓缓抬头。

两人对视,女孩的眼神从茫然一寸寸变得无语:“傅应呈,你是不是有病。”

“……我倒是希望有病的是我。”

季凡灵脑子一团浆糊,拖着腿往厨房走,跟个僵尸一样:“我吃还不行吗,能不能上你的班去。”

“刷牙。”

僵尸转头往卫生间行进,嘴里还在小声地骂骂咧咧。

*

傅应呈上午办完事,要去参加一个医疗论坛。

苏凌青正好要去附近谈生意,所以也上了他的车。

傅应呈惯常在车上不爱和人说话,只是在笔记本上审阅计划书,时不时做几道批注。

大半程路上,迈巴赫里都非常安静,只有微不可查的震动,和傅应呈时而敲击键盘的声音。

苏凌青没有他那么多活,又是个闲不住的,跟个

多动症儿童一样东摸西摸,掀开座位中间的储物匣里,看见一把薄荷糖。()?()

苏凌青其实平时不吃这种随处可见的廉价糖果,但一会儿要见人,怕嘴里有味道,就随手抓了一颗。()?()

他正准备吃,却隐隐感到旁边传]更新,记住[(.)]▲◆▲♂?♂?▲

()?()

存在感太强。()?()

跟出鞘的刀子一样。

苏凌青停住:“怎么了?”

傅应呈眉心拧起,语气很淡:

“这是给你吃的东西吗?”

苏凌青:“?”

傅应呈从他手里拿过糖,丢回匣子里,还顺手把匣子盖上。

苏凌青眼睁睁看着,气得舔了舔牙:“怎么?我在你这儿,连个薄荷糖都不配吃了?”

“你几岁了?”

傅应呈冷嘲,“想吃糖就自己买。”

“我跟你买还不成么?我给你转账!”

“不卖。”

“嘶……”

苏凌青像只成精的老狐狸一样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

男人笑意越来越浓:“噢哟哟哟~~该不会是别人送的糖吧?”

傅应呈根本不搭理他。

苏凌青变本加厉:“噢哟哟哟~~该不会这糖姓季吧?”

傅应呈推了下眼镜,看着窗外的建筑,冷冷开口:“我在这下。”

“噢哟哟~~有人要跑了。”

陈师傅立刻靠边停车,苏凌青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我可不下哈,我蹭你车去金鼎大厦。”

傅应呈瞥了一眼,看见他嘴角的坏笑,警告道:“别偷吃。”

“我吃了你又不知道,你总不能数了吧。”苏凌青睁开一只眼瞧着他。

男人垂着睫毛,目光深冷,脸颊肌肉却微微动了下。

苏凌青的笑容慢慢凝固了,坐直身子:“你数了?你真数了?不能吧?”

傅应呈下车,关车门前,转过身,弓了肩膀,手搭着车顶,冷冷道:“十六个。”

“?”

男人隔空点了下他,冷冰冰地吐字。

“少一个,以后你别坐我车。”

苏凌青:“……”

他张口结舌,反应过来以后,扑过去,一把打开匣子开始数。

二四六八十……十六!

卧槽!卧槽!!卧槽!!!

迈巴赫起步,后座的车窗却摇下,窗口挤出一颗花枝招展随风凌乱的头:“傅应呈!我看你是疯了!彻底疯了!”

车载着男人的咆哮疾驰而去。

……

苏凌青坐回车里,理了理领口,又觉得无语,又觉得震撼,又觉得好笑,靠在座椅上哈哈大笑了一会。

他笑完,隐隐瞧见倒车镜里的陈师傅也翘着嘴角,一副想笑又忍得很辛苦的模样。

苏凌青:“我说老陈,你也受不了他了吧?”

陈师傅:“没有没有,傅总只是比较严谨。”

苏凌青抱胸:“奇了怪了,我还以为他要铁树一辈子,结果说开花就开花,吓死个人了真要。”

陈师傅憨笑两声:“季小姐确实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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