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行皱起眉头，神色复杂。
温良冷声道：“你只管回答，不用多问。”
“唉...”
他一声长叹，夹杂着诸多无奈。
“我不杀他不行！”
陈天行咬着牙：“我承认当初确实看不惯他，只不过还远没到想要杀了他的那一步，至于杀他...你真以为，是我做的？当时我们陈家的实力是不小，但远远还没到达说随便就能灭掉莫家的地步！”
听到这话，温良皱起了眉头，明显话没说完，静待他的下文。
陈天行沉着脸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功高盖主这句话，莫上桑当年在战争的时候，立下太多功劳，在军队里的名声甚至远远高过了吴佬！吴佬被刺杀，嫁祸给莫上桑，这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我，不过是这件事的执刀人罢了，可递给我刀的，是吴佬！”
“你说的倒是轻巧。”
温良冷声道：“把事情都转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倒是把自己脱的干净，你心安吗？”
“我知道你不会信。”
陈天行苦笑一声：“当年陪着吴佬征战的，除了我和莫上桑之外，还有堪称左膀右臂的李轻风和郭尘，郭尘是智囊，自然不会有事，但你知道为什么在打完仗以后，李轻风什么都不要，卸甲归田了吗？”
“是真的不想要荣华富贵，还是不敢要？”
“莫上桑也意识到这一点，只可惜，他退的没有李轻风快！”
这种事情温良听说过。
功高盖主，只会引来杀身之祸，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没有一个君王，会喜欢自己下属的名声高过自己。
纵然你是良才，是个忠臣，也绝不行！
很多忠心耿耿为其辅佐一生的忠魂良将，就是倒在了胜利之后的第一天。
只不过，就算温良相信他说的，也没有地方再去考证。
而且吴佬已经死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难道莫家的死，只能怪莫家了吗？
“说到底，你才是那个用刀的人。”
温良语气很平静。
只是莫莫，眼睛里开始往外流泪。
而站在后面的莫颜颜，自然也听到了这话。
就算陈天行说的是真的，但也无法原谅他们所做的一切！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杀死莫莫的？”
温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陈天行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笑了一声：“我没有杀他，不过他确实死在了我面前。”
“怎么死的？”
“你想知道？”
陈天行看着空气，似乎在寻找莫莫所在的地方：“怎么死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你再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牙！”
温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陈天行脸上露出苦笑，笑得很难看：“行...那老朽就告诉你，我没有杀你，杀死你的，是你妹妹。”
“你说什么？！”
一行人全都愣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所有人脑子里嗡嗡的。
“当时我抓住莫上桑，还有他夫人以及他儿子莫莫，然后把莫颜颜交给了凉儿处理。”
“可惜莫颜颜这丫头反抗的很激烈，他一把推开了凉儿，从地上捡了一把枪，我猜测她想要打死我。”
“只可惜这姑娘根本没用过枪，一发子弹，反而打在了自己哥哥身上。”
“莫莫就是这么死的。”
“我说完了，还有问题吗？”
陈天行的脸色黯淡了下去，因为怀里自己的儿子，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不可能...”
莫莫听到这话，猛然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他震惊的发现，那站在后面的妹妹在哭，不知何时已满脸泪水。
“颜儿...？”
“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颜儿撒谎了。”
莫莫的身子瞬间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真的……是你？”
“对不起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我怕...怕哥哥听到以后不理我，怕你抛弃我，所以不敢说...”
她哭的很伤心，坐在了地上，声音令人心疼。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哥哥的...我好久没有见过亲人，也没有见过朋友，这么多年来，颜儿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地牢里...”
“你们当初丢下我自己一个人都走了...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不想再被哥哥抛弃了...”
【作者题外话】：欢迎各位加群，今日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