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嫣去姜仙若院里闹了一通，气鼓鼓的回去了。
姜相在书房知道以后，却没说什么，两个女儿一直不合，她帮谁都不对，有时候她们争吵，他就当作没看见。
现在陆氏不在府里，姜紫嫣顶多也就是吵吵闹闹一些，姜相顿感清净，再者太子殿下马上就要选妃。
如今嫣儿的脸伤未愈，自然是不去的。
这样一来也省了他操心女儿嫁进太子妃，他要怎么办。
“老爷，宫里的太医来了，不过今日还带了一名大夫。”
小厮禀报。
“嗯？是嫣儿的伤有变故吗？”
姜相眉间一皱，先前太医说嫣儿的脸不一定能治好，若是毁容可怎么办？
“不是，是太子殿下为小姐请的名医。”
“好吧，不管他们。你去让府医给二小姐备些随行的东西，以免万一。”
姜相起身。
往姜仙若院里走去。
女儿马上要出远门，他还是不太放心。
东西已经收拾好，车夫也是丞相找的人，不是之前轻易就能被收买的那种。
“爹。”
姜仙若福身。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姜相一脸的关切。
仙若和她长得很像，他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夜夜想起，都是她的柔情和温暖。
却终究看不清她的脸了。
大抵是他不配的，不配记住她。
“都收好了，正准备去给您辞行，就可以出发了。”
姜仙若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很期待这一次远行。
她怎会不期待呢？生母亡故了数十年，除了哥哥带她回去过一次，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她想母亲，也想幼年时熟知的那些人了。
姜相点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此次回去，替我跟你母亲问好。她……上柱香，她若是不愿意见我，你也别勉强。”
姜仙若微微低头。
“母亲若是不愿意见您，仙若自然也不会勉强。”
姜仙若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明明是母亲先遇到父亲的，却因为身份无法做正妻，更因为父亲要报恩，委屈的叫陆氏一声姐姐，最后还丢了性命。
姜相闻言，心中一阵酸楚。
他确实愧对仙若和玉书的母亲，只是，逝去的终究不能复生，他只能将这份愧疚，寄托在女儿身上。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出发吧。”
姜相拍了拍姜仙若的肩膀，转身欲走。
“爹，您保重身体。”
姜仙若突然叫住他，眼眶微红。
姜相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女儿眼中的担忧和不舍，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他点了点头。
“放心吧，爹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说完，他转身离去，看见院门口的虚舞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留下姜仙若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渐远。
父亲老了，是真的老了，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身资挺拔，干练利落，这些年为了爬上丞相之位，他身心俱疲。
可母亲的死，姜仙若是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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