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不太清楚，姜汾再次问道。
小姑娘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似乎还有着若有若无的鼓励，即墨琼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
“他…也是你选中的朋友吗？”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为他治伤，在黑黑的山洞里给他能够照亮一方的夜明珠，在那样的雷雨天里冒着雨把他抱回去，还记得他…怕，怕黑。
这样的细致体贴，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的吗？
狼群向来都是成群结队的，遵循的确是丛林法则，若是谁跟不上队伍，便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掉。
人类的险恶他也知道，可在他眼里，姜汾是不一样的。
姜汾是黑夜中最闪亮的夜明珠，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只有这一个朋友，她好像有许多。
“噗嗤～”
“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真的有点好笑鹅鹅鹅鹅……感情你别别扭扭的是在纠结这个事情？”
扶着即墨琼的手臂笑了许久，姜汾这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真诚道。
“江琼小朋友，你几岁了鸭？”
看他每天对蛋蛋不屑的模样，幼稚起来和小黄鸡简直一模一样。
即墨琼耳朵通红，肉感很好的耳朵变成了毛茸茸，还羞涩的动了动，姜汾眼睛一亮，伸手要去摸，对方微微一顿，默默的弯下了腰，将自己送了上去。
放下了踮着的脚，小姑娘笑眯眯的揉了揉。
知道不能逗的太狠，姜汾体贴的放过了已经红到了脖子的某人，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
“林家的心法特殊，只有留有他们林家血脉的人才能修习，旁人拿着也与鸡肋无异，更何况我有师父和师叔，有了量身定制，也没必要脏了手去抢个用不上的东西。”
在外人看来是个宝贝的传承，对姜汾而言，不过是个鸡肋罢了。
即墨琼有些疑惑，他问的分明是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情。
姜汾继续道，“那机械术确实是个宝贝，可林家老祖那模样你也看到了，精明着呢，拿个还不错的宝贝换外人庇佑他林家子嗣。
鸡蛋还分两个篮子放着，不就是为了传承落在他林家之人的手上？即便抢过来了，也不知道还会留下什么后手，修习到一半，走火入魔了也说不准……”
她回过头，却看到即墨琼傻呵呵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你干嘛呢？”
是狼的时候还挺酷的，变成人怎么更像个二哈？
即墨琼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姜汾，表情正经却抵不住眼中的笑意。
“所以，你看到林无渊浑身是血的模样，脑子里却在想这些东西？”
姜汾神情一顿，直直的看着即墨琼的眼睛，沉默的点了点头。
“是。”
所以她不是个多善良的人，虽然外表是个小孩子，却永远做不到柔姝对小树那毫无杂质的关怀。
她杀过人，也会算计，不会因为一个人多可怜就费尽心思的去救助。
当初选择救下即墨琼，也不过是因为那时的他毫无反抗的能力，且一粒丹药对自己来说，无伤大雅。
他如果因为救命之恩觉得自己是善良的大好人，那就错了。
稳住心神，姜汾微微一笑，表情从容。
“你可能，需要重新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