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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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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老伯,您有这避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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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与杨婉往回走,有一小太监匆匆奔来,请杨婉去内阁一趟,必定是杨首辅有事交待,凤宁只得独自回养心殿,这一路走了足足两刻钟还多,乏累地推开值房的门,梁冰照旧在桌案当公,手里正拨动算珠,不得空瞧她。

凤宁无精打采坐下,看着桌案上摊开的书册,忽然有些出神,明明昨日还兴致勃勃译得带劲,这会儿枯坐半晌,竟不知从何处着手。

值房外的廊庑隐约有一道敞亮的嗓音,像极了章佩佩,凤宁下意识转身,声音近了,是王淑玉,凤宁心里失落片刻,又重新折回身坐好。

梁冰将她一应神情收在眼底,搁下手头的公务,看着她道,

“凤宁,这就是皇宫,你要适应。”

凤宁心不在焉点头,没有再看她,而是沾了沾墨,开始译书,“我知道。”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没有波澜,也没有生气。

梁冰觉得她不一样了,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将自己封闭起来,什么风儿雨儿的都飘不进去了。

梁冰忽然很难过。

过去她耳提面命,盼着李凤宁成为这样的人,懂得收敛情绪,懂得察言观色,懂得默不作声。

但当李凤宁脸上没了朝阳般的笑容,没有那份活脱脱的俏皮了,她反而越发难受。

梁冰沉默良久。

凤宁专心致志译书,天黑了都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碗雷打不动的燕窝粥搁在桌案时,人才回过神来,手僵了,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慢慢将那碗燕窝粥往回推,

“不必用了,还请回禀陛下,我如今身子已大好,无需进补。”

章佩佩吩咐她不许跟皇帝置气。

她做不到。

韩玉还能没看明白她的心思嘛,急得弯下腰,苦劝道,

“您快别难过了,前头递来消息,万岁爷快要回来了,昨夜他一宿没合眼,今日又处理了不少堆积的政务,好不容易回来歇一会儿,您这样,岂不又惹恼了他。”

凤宁无动于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韩玉,

“我吃不下。”

韩玉无话可说。

她吃不下,总不能硬塞。

“那奴婢先去温着,等您有胃口再送过,韩玉却知凤宁是不会吃了,可实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往上报的。

他将那碗燕窝粥重新装入食盒,掩门离开。

两刻钟后,裴浚果然回到养心殿,柳海在他身后捧着那沉甸甸的国玺,将之奉在御案上。

裴浚转身净手,睨了国玺一眼。

天子六玺,传国玉玺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枚,史书上但凡没有传国玉玺的天子,均被称之为“白板天子”,这一枚破了一角的玩意儿,他虽看不起眼,可百官认,天下百姓认,人人将之奉为华夏正统。

国玺到手,连杨元正那个老东西对着他都肃敬了几分。

裴浚心头冷笑,吩咐一句,“收匣吧。”便入内殿沐浴更衣。

换了一身雪白的寝衣出来,

目光落在塌旁矮柜上的那盏宫灯,柔丽的少妇那一抹浅笑像极了娇嗔的李凤宁,裴浚按着眉心,深吸一口气,扬声道,

“来人。”

进来的是韩玉,裴浚侧着眸问,“李凤宁呢。”

韩玉眼底闪过一丝苦恼,忐忑回道,“凤姑娘一刻钟前忙完,回延禧宫去了。”

裴浚眼底一抹锋锐一闪而逝,吓得韩玉直磕头。

话是自己说出口的,让她回延禧宫冷静冷静,眼下人不在跟头,也怨不得谁。

但谁叫他是皇帝呢,有资格喜怒无常,深深看了韩玉一眼,让他滚出去。

韩玉慌忙退出内殿,一回头,撞见柳海打茶水间方向来,顿时满脸苦楚。

柳海看着他一脑门官司还能不明白了,拎着他耳朵至廊庑角,低声呵斥,

“你个混账东西,脑子这么不灵光,怎么在御前当差?陛下让姑娘回延禧宫,是昨夜的事,今个儿主子意气风发,在朝堂大展君威,心情好着呢,一回来见不着凤宁姑娘,能高兴?你要不是个死驴脑子,哭也得把凤宁姑娘留下。”

韩玉胜在乖顺听命忠心,从不敢有半点花花肠子,可毛病便是没那么机灵。

韩玉也悔得跟什么似的,

“还请老祖宗教我,陛下方才叫我滚出来,可见是动了怒,小的该如何行事才好。”

柳海深深望了一眼宫门方向,“今日我先替你顶着,明个儿,无论如何得把人留下来。”

可惜第二日凤宁身子不适告假,柳海不信,只当凤宁闹脾气,心想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敢明目张胆跟天子唱反调,结果悄悄往延禧宫去瞧,却见凤宁一面打着喷嚏,一面强打精神在译书,这一下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回话。

他当然知道李凤宁在置气,过去她身子不好尚且削尖脑袋往他跟前蹭,如今一声不吭不见人影。

但他没有动怒,

倘若她若无其事来当差,那就不是李凤宁了。

裴浚骤然发现他居然还有些吃李凤宁这套,“让太医好好伺候着,别落了病根,”

停顿片刻,又道,“待好了,让她来见朕。”

凤宁病得并不严重,只是有些流鼻水,老太医鞍前马后看顾,三日后便痊愈了。

她来到养心殿见裴浚。

照旧穿着那身绛红的女官服,头戴乌纱帽,眉眼低垂,恭敬地请安。

与平日的鲜活明快,判若两人。

裴浚觉着他能被李凤宁给气死。

过去见他,她从不戴乌纱帽,怎么好看怎么打扮,而眼前这顶乌纱帽又宽又大,能将她发髻额尖遮住,唯露出那张雪白的小脸,显得人刻板无趣。

他将手中狼毫一扔,净了手,大步往罗汉床上坐下,随后朝她冷声吩咐,

“过来。”

凤宁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慢腾腾挪了几步。

裴浚伸手将她整个人拽过来,另一只手从她腰下穿过,将人扣在了怀里。

“还生气呢?”动作虽有些强横,落

在耳边的语气却还算温柔。()?()

凤宁拘谨地坐在他腿上,长睫倾覆遮住水杏眼,像是不再流淌的山泉,人还是清澈的,就是不灵动了。()?()

“臣女也不想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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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像她。()?()

裴浚忽然没脾气了,抬手拂了拂她发红的眼尾,语气放软,“朕没想把你牵扯进来,是你恰好撞上此事,至于章佩佩,既要逼太后让步,又要名正言顺,且断了她为后的念头,这是最便捷的法子。朕是天子,当以大局为重,你可明白?”

得知李凤宁帮着章佩佩夺国玺时,他有过那么一瞬的迟疑,但那一线迟疑转瞬即逝,在他看来,即便事后李凤宁生气,也不要紧,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孩子心里眼里都是他,生一会儿气,哄一哄便好。

裴浚抬手将那顶碍眼的乌纱帽取下扔开,慢慢将人往怀里拥,温声道,

“凤宁,想要什么,朕准你。”

“要不朕明日带你去上林苑骑马?”

他这样低头哄她,是从未有过的事。

换作过去她一定很高兴吧,但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的心跟古井似的,已经拨不动了。

她慢慢侧过头,避开他指腹的摩挲,额尖靠在他胸膛,低声哽咽,

“凤宁什么都不想要.”

裴浚有些无奈了,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章佩佩在她心里的分量。

“李凤宁,你难道就乐意看着朕娶她为妻?”

凤宁红着眼反驳,“我不乐意,您难道就不娶别人了?”

裴浚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他抚了抚她通红的鼻尖,软声下来,“朕现在没有这样的心思,朕现在只有你一人。”

现在不娶,不意味着将来不娶。

有一就有二,渐渐的她容颜老去,他怕是不记得她是谁了。

这皇宫诶,忒没意思。

“陛下.”凤宁在他怀里抬起眸,慢慢与那沉湛的视线相交,“臣女想跟梁姐姐那样,一直做女官,不想进后宫,可以吗?”

女官至少行走自由,偶尔还能出宫,入了后宫,无论是永寿宫还是延禧宫,哪个又不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她不想进去,一点都不想。

什么位分名分现在于她而言是束缚。

她能甩脱一些是一些。

裴浚脸色显见沉下来,眼神像是攫人的旋涡,深不可测。

“李凤宁,若有了孩子呢?”

凤宁突然噤声了,眼神也跟着定了下。

孩子?

那夜在城墙,他告诉她,想让她生个孩儿。

那颗向往自由的心突然被一座山压住似的,连着呼吸也停顿一刹。

裴浚看着她茫然的模样,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凤宁,你难道不想有个跟朕的孩子?”他看出她眼底的犹豫。

凤宁闭上眼,泪花隐隐在眼眶涌动。

她的孩子,不能与旁人一般得到父亲独一无二的眷恋,即便她诞下长子,也不是他的嫡长子

往后要面临嫡子的猜忌,

一枚玉玺不过是将章佩佩送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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