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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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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反常的皇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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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身水红的衣裳,他可太爱看她穿这身了,袅袅婷婷的模样,天真烂漫的眼神,哪怕委屈了彷徨了依旧掩饰不住那份仰慕,他素来是镇定的,任何时候都能将情绪拿捏得四平八稳,可今日瞧见她在马球场上那飒爽戎姿,便按捺不住。

甚至顾不上召她去养心殿,等在她必经的钟粹宫,将人截了进来。

湿透的骑服被他剥落在地,露出一身雪白的薄透素单,与没穿没甚区别,黏糊糊的衣裳裹着玲珑的身段成了他眼前最美的海棠。

他粗粝的手掌隔着皱褶的面料在她周身摩挲,舌尖被他吮得要发麻,凤宁脚尖在打颤,被他跌跌撞撞推入浴室。

身子撞在三开的花鸟坐屏,他顺势将她提起摁在高几一脚,脚适时地悬空给了他机会,凤宁嫌自个儿身上脏,掌心推在他滚烫的胸膛,绵绵弱弱从他桎梏下喘上一口气,呐着嗓音,“您好歹等我洗一洗.”

她从未见他这么急。

他却没放过她,那双眼跟鹰一般锐利又深沉,蓄着一筐难以平复的暗潮,

“李凤宁,朕不许你抛头露面。”

凤宁愣愣看着她,杏眼蒙上一层水雾,“为什么?”委屈又倔强的语气。

他抵着她,差点叫她丢盔弃甲,“朕会控制不住挖掉那些男人的眼珠子。”

凤宁明白了,他不是不叫她抛头露面,他就是吃味了,不许旁的男人瞧她。

一时间,无数情绪翻涌而上,她竟然咧嘴笑了,笑容苦涩又清冽。

他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一丝丝在意她?

“陛下,您觉得臣女今日表现好吗?”她贴着他濡湿的唇瓣,目光落在他薄薄的那抹唇线,用气音问他。

她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小得意,希望他也能看到她,她不比别人差。

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的那一些委屈与希冀,裴浚身上那股戾气忽然平复了,他抚着她后脑勺,轻声道,“很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夸赞她。

凤宁很知足。

随后当然是被裴浚丢进了浴桶,身子缓缓往下沉去,那个人也跟着进来了,将她拎了起来,又是一场无休无止的研磨。

水花四溅,稠密的水汽罩着她的眼,她甚至看不清浴室的景象,一切混混沌沌在眼前荡漾。

结束时,已是天昏地暗,身衰力竭。

二人都不曾用晚膳,裴浚着人传了膳食。

钟粹宫东阁的炕床上摆着张小案,角落里点燃了一盏银釭,想是有一段日子没住人,摆设并不奢华,好在每日均有宫人打扫,倒是干净整洁。

凤宁穿着柳海遣人送来的官服,小脸挂着愁绪,“陛下,您这让臣女如何回延禧宫嘛。”

她来时穿得骑服,回去换了官服,难免不被人多想。

裴浚没回这话,这等事压根不值得他去思量,他破天荒夹了一道鱼片搁在李凤宁的碗里,

“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吃?”

这是让她一道用膳的意思。

凤宁现在摸清楚他习性,每每私下见面,便不讲那么多规矩,既然他不讲究,她还迟疑什么,凤宁早饿的饥肠辘辘,便抱起小碗吃。

裴浚发现李凤宁吃饭的模样像极了猫儿。

小口小口地啄。

小心谨慎的样子。

他有那么可怕?

“朕能吃了你?”吃饱喝足,裴浚搁下碗筷。

凤宁直愣愣瞅着他,心想他刚刚干了什么他不知道,凤宁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胡思乱想这些,大约是美色误人,以至于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裴浚方才的样子着实很狠,比以往任何一回都狠。

裴浚见她直勾勾盯过来,面颊熏了一层酡红,忍不住眯了眯眼,“还想?”

凤宁慌忙打了个激灵,摇头如浪鼓,“没有,没有,再弄湿了衣裳,我待会真的回不去了.”随后又弱弱问裴浚,“陛下,方才那身衣裳真的拿去浆洗了吗?”

她还存着能换上骑服回延禧宫的幻想。

裴浚漫不经心敷衍她,“嗯,过一会还能送回来。”

凤宁安心继续填饱肚子,“那臣女就在这里等一会儿,等换了衣裳再回去。”

裴浚没理会她,坐在一旁喝茶。

凤宁吃完后,打算起身收拾碗筷,刚往床下一挪,被张茵茵擂过的伤处磕到了床沿,凤宁哎哟一声。

“怎么了?”裴浚皱眉问。

凤宁将膝盖屈起,抚了抚小腿肚,“比赛时被月杆擂了一下,有些疼。”

裴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招柳海进殿,吩咐他去养心殿取玉肌膏来。

凤宁这日实在太累,靠在引枕忍不住打起盹来,迷迷糊糊道,“陛下,衣裳烘干后,臣女再回去.您记得叫醒臣女,哦,不对,让柳公公唤醒臣女便可.”

眼皮耷拉着压根掀不起来,还记着规矩不敢劳动皇帝。

裴浚有被她气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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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

大约过了半刻钟,柳海轻手轻脚进来将瓷瓶奉上,裴浚待要交给李凤宁,却见她已睡沉。

叫醒她?

裴浚于心不忍。

让柳海给她上药,显然不可能,他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碰她,即便那是个太监。

裴浚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这辈子唯一劳动过他的,也不过少时从下人手里接过一碗汤药奉至父母跟前,以示孝顺。

今日也不知是李凤宁锲而不舍的模样撼动了他,还是他闲的,他决定亲自给李凤宁上药。

轻轻掀开裙摆,将那裤腿往上推了推,露出小腿肚一块淤青,裴浚拧开瓶塞取出一些药膏,涂抹其上,大抵是没照顾过人,他力道拿捏不准。

冰冰凉凉的感觉,伴随一些刺痛,凤宁渐渐苏醒。

八月十八的月依旧是圆的,月华如练款款送进来一片光华,与室内绰绰约约的灯芒交织成一片光影,泻在他眉梢,显得他五官无比俊雅柔和。

回想那日裴浚与蒋文若在御花园戏蝶,她忍不住想,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今日当众舍得把小赤兔许给她,伤了乏了还能屈尊降贵替她上药,对她尚且如此,那些被他记挂在心上的女人,还不知被宠成什么样。

可惜好景不长,裴浚发现她醒了,抬眸看着她,“疼醒了?”

凤宁如实点头。

裴浚大抵觉得今夜的自己有些反常,耐心好得过分,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遂把药瓶扔给她,

“自己擦。”

起身回了对面的席位。

凤宁又给自己上了一遍药,随后慢腾腾从炕床上挪了下来。

“陛下,臣女该告退了。”

裴浚从奏折上慢慢抬起视线。

方才那抹柔色刹那间消失,脸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命令的口吻,“往后还敢跟朕置气?”

凤宁眼神微微一缩,想起那日拒绝侍寝的事,小嘴蠕动着问道,

“陛下觉着臣女与蒋姑娘生得像吗?”

凤宁心里藏不住事,她要问个明白。

裴浚何等人物,从她这只言片语就捋清了内情,他脸色顿时一变,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朕把你当别人的替身?”

凤宁对上他阴寒的眼神,不敢吱声。

裴浚咬着后槽牙,“朕若喜欢一个女人,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找个人做替身那是懦夫所为!”

就为这事,她竟然跟他闹了几日脾气。

裴浚好不容易顺平的那口气又给堵了回来,气不过,狠狠敲了一记她的脑门。

凤宁疼得都要哭了,却不敢跟他计较。

怕再被他打,凤宁摸着博挂架往外退,

“陛下,那我走了哦.”

裴浚看着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语气带着警告,“往后安安分分的,不许再胡思乱想。”

凤宁胡乱点头。

裴浚无心留在钟粹宫,起身先一步离开了。

凤宁送他到钟粹门,见他往西出大成左门,往乾清宫方向去,这才回身问小宫女,

“我换下的衣裳呢?”

小宫女茫然地回,“送回了养心殿。”

凤宁满脸懊恼,既然没给她浆洗,害她在这里耽搁这么久,回去怎么跟玉苏姐姐解释?

这一路倒也想好了说辞,只道半路被陛下的人宣去了养心殿,临时换了衣裳。

到了延禧宫,凤宁才知自己多虑了,守门的小内监一点都不好奇反而恭恭敬敬将人往里面迎,至于正殿与厢房,有的燃着灯,有的累坏早已安歇,无人在意她晚归。

凤宁放松心情轻轻推开厢房的门,屋子里留了一盏琉璃灯,杨玉苏果然已靠在引枕睡着了,凤宁轻手轻脚进了浴室,又给自己擦了身子,换了一身中单上床榻来,正要吹灯,忽然瞧见杨玉苏睁开眼,眼神意味不明盯着她。

凤宁没由来一阵心慌,

“玉苏姐姐.”

杨玉苏视线从她脖颈一路延伸至她胸口,微微一片红印若隐若现。

“哪个混账欺负你了!”

一听这话,凤宁猛地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你小声些。”

杨玉苏立即便明白了,她不过是试探一句,没成想还被她猜中了。

方才她就觉得那嬷嬷来的蹊跷,等她回了延禧宫,久久没等到凤宁,一切便有迹可循。

凤宁知道瞒不下去,红着脸道,“你别骂他..”那是皇帝,骂不得。

杨玉苏却给气笑,“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今日还是个女官?他不肯给名分么?”

凤宁只得将当初给梁冰的说辞再转述给她。

杨玉苏看着凤宁一言难尽。

“你”她对裴浚这个人实在没什么信心,“凤宁,你小心玩脱手。”

她担心裴浚回头让凤宁无名无分一辈子。

“那我就出宫呗。”凤宁道。

杨玉苏揉了揉眉

心,“你想的太容易了,他是天子,即使你出了宫,哪个男人敢娶天子的女人?”

凤宁小嘴一瘪,“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人。”

杨玉苏越想头越大,“咱们见机行事吧。”

又过了几日,到了校稿返宫的日子,李巍迟迟没呈上是想接凤宁回去一日,为的是《论语》翻译校对一事。

凤宁不敢大意,来到裴浚跟前请示。

裴浚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父女见面,便准了。

只是想起柳海提过,李凤宁与家里处得并不好,裴浚不放心,在养心殿堂而皇之拒绝侍寝的人,回去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

“让吴嬷嬷随你去。”

吴嬷嬷是裴浚从湘王府带来的老仆之一,那是他的嫡系心腹,平日帮着裴浚管着宫里大小事,是女官们的顶头上锋。

凤宁想起吴嬷嬷那张严肃的脸,摇头如浪鼓,“不不不,陛下不必为臣女担心,臣女应付得来。”

若叫吴嬷嬷跟着她出宫,难保不被人撞见,届时她承欢侍寝一事便遮掩不住了,宫规压下来,那她就得离开御前安安分分做才人。

裴浚可不跟她废话,理直气壮威胁,

“那朕现在下旨封你为才人?”

凤宁小脸一跨。

她斗得过皇帝?

裴浚摆摆手,示意吴嬷嬷跟她走。

先回延禧宫换了衣裳,粗粗理了个包袱出宫,在东华门处看到了等候她的吴嬷嬷,她环顾四周,并无他人,便放心跟着嬷嬷往外走,结果行至甬道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凤宁,我方才听玉苏说你家里来人要接你回去,我不放心,跟太后请了懿旨,陪你一道回府。”她要去给凤宁撑场子。

凤宁一听是章佩佩,脸都吓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二更,么么

又是身水红的衣裳,他可太爱看她穿这身了,袅袅婷婷的模样,天真烂漫的眼神,哪怕委屈了彷徨了依旧掩饰不住那份仰慕,他素来是镇定的,任何时候都能将情绪拿捏得四平八稳,可今日瞧见她在马球场上那飒爽戎姿,便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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