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和小丽得到舒眠的首肯，兴高采烈的起身告辞。
纪青山根本懒得起身送，坐在原地没动。舒眠觉得有点不像样，只好自己站起来。小丽亲热的拉住她的手说：“今天第一次见面，长辈应该给你一份见面礼的。眼下因为朱红的事也没顾上。哪天去家里吃饭。看看你弟弟，可爱着呢。”
舒眠尴尬笑笑，她对纪青山的弟弟长什么样没什么兴趣。纪青山则是掀起眼帘，一道寒光射向小丽。
小丽知道今天是把纪青山惹急了，此地不宜久留，况且再多废话几句，恐怕舒眠会反悔。她急忙拉着老纪说：“咱们走吧，让他们先忙。”
老纪背着手带着小娇妻出了门。纪青山还是坐在凳子上不动。舒眠过去捅捅他的胳膊安慰：“公司的账务都清清楚楚，不怕查。发个声明没什么的。”
纪青山知道她是拣好听的说。多遵纪守法的公司也不愿意惹这种事。他抬起眼看看舒眠，没说出话来，又长叹一声低头。他的脸面都让自己的爹丢尽了。
“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呀。”舒眠坐在他跟前说：“你忘了我爸要卖儿卖女的事了？”
纪青山想起舒眠那一言难尽的父母，心里总算平衡些。他苦笑一下说：“还是咱们俩相依为命吧。”
舒眠点头，往他身边凑着笑笑说：“好歹咱们不缺钱。不用求他们。”
“我和我爸的矛盾就是因为不缺钱。”纪青山仰头感叹。过去不涉及钱的时候，好歹没撕破脸。这么一想，钱真是万恶之源。
临近正午，头顶的阳光有点猛。舒眠怕晒黑，自己起身说：“我去给财务部和商务部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声明怎么写。”
纪青山点点头，也起身要跟她进屋，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皱紧了眉头，赶紧扶住门框，一下子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舒眠吓了一跳，低头看他的脸色。其实刚才老纪还在的时候纪青山就脸色不好。
“怎么了？”舒眠半跪在他跟前问。
纪青山按住胸口，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舒眠看出他是心脏不舒服，一下子急了。她朝着厨房喊：“花瓜……”
她怕纪青山动不了，自己扛不动他。
纪青山此时似乎缓过来些，按了一下她的手，无力的说：“别急。没什么事。”
厨房没有动静。其他几个男人都因为老纪突然光临，找借口躲出去了。舒眠满心焦急，搂住纪青山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好点吗？哪里难受？”
纪青山脸色还是苍白，只是为了安慰舒眠，提着气答：“有点心慌。早上……忘了吃药了。”
舒眠摸摸他的脉搏，也摸不出什么问题来。她捏捏那人冰凉的指尖问：“被他们气的，是不是？”
纪青山闭上眼，靠在舒眠身上点点头，轻声说：“眠眠，对不起……”
这一整件事让他无比自责。他担心舒眠发了声明，万一被查出什么问题就糟了。她管着那么一大摊子事，怎么能保证万无一失。
舒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怕，但是纪青山这句“对不起”给了她很大安慰。她知道这个人是真心替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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