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百姓的议论声也极其的微小。”
容澈淡淡道:“这京城附近天子脚下,敢这么明目张胆杀公主府的人,还掳劫华阳公主的人不会有旁人。”
沈凝点点头。
除去当今陛下,谁敢做这种事情?
她想起先前容澈说华阳公主参与宫中蓉妃之事,不由蹙起眉毛来,“也不知她到底是如何参与的。”
“陛下会问清楚的。”
容澈把茶水往她手边推了推:“不过他问清楚,未见得会让我们清楚,实在好奇的话,我让人打探一下。”
“喝茶。”
“好吧。”
沈凝把茶水端起来。
隔了大半年,这竹梅茶的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她喝了一杯不尽兴,又让容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
凤仪宫
“勤政殿那边……今日好像不大好。”
梁嬷嬷从外面进来,朝着皇后曲了曲身禀报道:“昨夜就传召了太医,今日太医又在那里待到现在还没离开。”
“陛下可能身体不适。”
裴皇后手中握着书卷,微微蹙眉:“陛下的身子一向不错,怎会忽然不适,接连传召太医?”
“可能是急怒攻心呢。”梁嬷嬷低声说:“陛下毕竟年纪大了,蓉妃那件事情又实在是……”
“一时怒火烧心之下,难免就会影响龙体。”
裴皇后沉默了会儿,放下书:“那到勤政殿去看看。”
梁嬷嬷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扶着裴皇后起身,一起
前往勤政殿去。
这勤政殿,裴皇后已经有几个月没来过了。
她与景和帝不像夫妻,更像君臣。
早先便是没事不会前去请安拜见,过年之后又出事,被禁闭在凤仪宫内一个多月,再到如今。
今日站在这勤政殿外,竟都有些恍惚陌生之感。
她定了定脚步,等着小太监通报。
片刻后,全禄亲自从殿内出来相迎:“皇后娘娘到了,快请娘娘进殿、请——”
裴皇后跨步入了勤政殿内,只觉一股微弱的药草气息扑鼻而来。
全禄在一边带路:“陛下在后殿,今日身子不适,卧床歇息呢,娘娘慢点儿。”
裴皇后心中有了数,一边走一遍随口问:“怎么忽然身子不适?是染了风寒么?”
全禄笑了一下没回应。
三两句话的功夫,裴皇后到了龙床前。
景和帝躺在龙床之上,双眸微睁,浑浊的眼底没有锐利和光华,如今只剩下疲惫倦怠。
他额上系着一条明黄色抹额,越发显得头发花白,如此老态。
裴皇后感觉,短短几日不见,他好像又老了几岁的样子。
“皇后来了,坐。”景和帝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招呼她。
裴皇后上前坐下,“陛下怎么生病了?不管怎样,都要保重龙体才是。”
“朕也不想生病,只是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些头疼脑热……”景和帝虚弱一笑,淡淡说道:“皇后啊,朕已经许久没和你好好聊过天了。”
“原想着,请你过来说说话的,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