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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分手了,你还低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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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你觉得你这样说,对我公平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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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见微后面的问题让阮流苏觉得,他好像不是在为狗伸冤。

她看着他眉眼泛红,沉默着不说话。

斯见微这几年不是不知道阮流苏的住处。

现在什么信息不透明啊,他都不用找人查,让苏黎问问她的同学,都能打听出来。

特别难受的时候,他就去阮流苏家楼下逛两圈,又或者飞回伦敦的家里。

那栋别墅他什么东西都没搬走,连阮流苏走之前,雨伞挂哪儿,牙刷放哪儿,他都没挪过。

一起生活快两年,他不信阮流苏就这么忘了。

他是做得不对,但也没那么过分吧,至于直接宣判死刑,连个申诉的权利都不给么?

别人都觉得是他对阮流苏过分。

斯见微倒是想问问阮流苏,到底谁更过分?

阮流苏按响点餐铃,叫来侍应生:

“要一杯蜂蜜水,温的,谢谢。”

侍应生很快端了杯温热的蜂蜜水上来。

阮流苏推到斯见微面前。

斯见微看她,神色微动:

“谢谢。”

他以为他们之间该有缓和了。

阮流苏端坐起来,将璨璨放在地上,看着斯见微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机场见面后,三番四次地惹我,把璨璨拿走,不让我见,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底下没有比阮流苏更了解斯见微的幼稚脾气的人了:

“你想主动招惹我,让我生气,再找你,跟你说话,想用璨璨重新建立跟我的联系,对不对?”

之前在伦敦的时候,阮流苏就已经搬出去过一次了。

那次她带走了狗,斯见微没有阻止。

反而跟阮流苏说,让她把她的狗带走。

实际上是斯见微笃定她养不起璨璨,只要阮流苏心疼璨璨,她就一定不会和斯见微彻底断掉。

他就是这么手段卑劣,又时刻胸有成竹的一个人。

就算是分手,也要再算计一次,利用阮流苏对璨璨的心软妥协,求和。

所以当阮流苏临走时,斯见微意识到,她连璨璨都舍得放弃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地结束。

斯见微看着阮流苏,撇着嘴,嘴角往下弯。

阮流苏明白,这表情意思是他认同她的说法,她猜的全对。

斯见微以往是特别爱笑的,没有表情的时候也会带着浅浅的笑。

高兴的时候笑得好看,讥笑的时候也好看,就是带着点冷意。

但这三年,阮流苏不知道,他几乎不怎么笑了,也从斯家董事会里退了出来,专心弄他自己的集团,甚至去智源科技的一线去做轮岗工程师。

不需要当管理的虚与委蛇,斯见微现在经常蹙着眉,要么就是冷脸不说话,偶尔斯知博训斥他两句,他也很有理:

“我现在靠的是技术吃饭,不用在管理岗上赔笑脸当孙子!”

他本来就是一双深情眼,没表情看人的时候,幽深又专注,随便对视几眼,都能把人溺死。

以前阮流苏最喜欢他这样深情地盯着自己看,她能感觉到他的全世界都是她。

但现在她必须强作镇定:

“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个答案,你觉得当年我们分手——哦,不对,是我们结束,结束得太突然,突然到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是在跟你说再见,你甚至以为我离开伦敦那天,还在跟你闹脾气。你觉得我们回国了,还有和好的余地,是不是?”

斯见微被她说中心事。

他自己心里其实门儿清,他跟阮流苏之间,看似是他使唤阮流苏。

实际上一直都是阮流苏在操控他的情绪,三言两语化解他的戾气,又三言两语挑起她的怒火。

他自控力这么强的一个人,唯独每次在阮流苏面前才会失去分寸:

“我不相信你会因为阮教授的事情跟我气这么久,我有在查,也有在帮你的,可你怎么能说我是帮凶呢?”

她当年问他:我爸爸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她怎么可以这么问呢?

斯见微从始至终都觉得委屈。

包括现在想起来,他依然想不明白,当时那种情况下,理智一点有错吗?

阮流苏叹了口气,斯见微还是不明白。

“我承认我当年是因为山海云的事情迁怒过你,我听说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确实是,你们是一伙儿的,你故意不告诉我真相。

但那种生气上头才会说出来的话,我冷静以后是能想明白的。

你问我为什么走的那么决然,不愿回头。我跟你直说吧,我当时是真的害怕你,我们长期的相处方式让我特别害怕你又突然说出什么冰冷,尖锐的话。

在那种情况下,我刚刚得知我父亲抑郁的原因,满心愧疚,我根本不需要你跟我讲什么理智,我明明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安慰,一个拥抱,可你好像根本体会不到我当时的心情。”

阮流苏看着斯见微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知道她现在这种说法无疑是解开了斯见微多年的心结。

阮流苏继续说:

“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你还警告我,让我不要把自己的懦弱发泄到你身上。

就算当时我错怪了你,冤枉了你,我在那个情绪下,你为什么不愿开口跟我道个歉呢?如果我真的和你有什么发展,我们以后只会遇到更多的问题,万一是更棘手,更难辨别正确与否的呢?我们会不会吵得更崩溃?

因为你从来,连那么一点小小的让步都不肯。”

斯见微张张嘴,却反驳不了任何一句话。

他也知道,阮流苏不会真的那么想他是个坏人,一直在算计她,或者害她。

阮流苏最心软,最能体谅共情别人了。

可他那个时候就是说了很过分的话,他天生就比别人情感感知能力低。

斯见微后来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钟慈后来跟他说的:

他一直都在以高位者的姿态看阮流苏身上发生的一切。

带她来留学,用了选妃这种方式,以陪读的理由给她住所,仗着钱对她颐指气使。

包括各种摔手机,翻她行李箱,在她最需要安静的时候不经同意直接进屋,随意插手她的工作,这些细节都和钟慈说的都能一一对上。

他就是仗着自己在阮流苏最困难,最需要帮助地时候趁火打劫,要她的人要她的心还要她的自由。

但事实是,斯见微每一件事情的动机都上不了台面,所以阮流苏迫切地想要还清他的钱,想要和他有一个平等地交流机会。

他们那个时候太年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可其实好像大多数事情,都一直在令阮流苏痛苦不堪。

那两年斯见微不是没用力爱过,他嘴上不说,行动却笨拙青涩,阮流苏记得他在曼城为自己买下整座鲜花庄园特供新鲜蜂蜜;记得他为他打过架,胳膊上的枪伤几个星期都没好;记得他在朋友面前维护她,她发生危险,他奋不顾身地往人群里冲

他们过往的甜蜜太多了,但与之伴随的痛苦更甚。

阮流苏过得小心翼翼,自卑又拧巴。

她会因为斯见微一个异性朋友而患得患失,会因为他和秦舒苒多打了一局游戏暗暗吃醋。

一边享受着和斯见微暧昧又不清不楚的情感关系,不敢多问一句,又暗暗计划把欠他的还清,争取一个平等谈感情的机会。

她不喜欢那样患得患失,犹豫不决的自己。

所以她宁愿不要那些美好的过往,坚决地离开。

阮流苏发现斯见微泛红的眼眶开始蓄泪。

她有些不忍心看,将头偏向一边,垂眸看着地上:

“如果我当时好好跟你告别,说我想离开你,我们和平分开,你会愿意吗?”

斯见微摇头,哑声回答:“我不会同意的。”

这在阮流苏的意料之中,她说:

“我不确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如果我坚决要告别,你还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又或者说出什么伤人话,但当时那个状态,我刚知道我爸爸去世的真相,我真的,一点刺耳的话都承受不起了。

在你心里,我一直都只是你的所有物,而不是一个有思维,有自尊的人。

其实我一直想说,即便当时我很生气,也说了一些很口不择言的话,但我我从没因为我爸爸的事真正怪过你。

我要离开你的真正原因只是我们不合适,如果强行在一起,只会让最后的那点感情也被消磨干净。”

阮流苏开始解着绑在旁边栏杆上的狗绳:

“与其这样,不如就在我们还愿意给彼此一些体面的时候说再见,不好吗?”

她将璨璨的狗绳递到斯见微手上:

“如果你还生气我因为我爸爸的事错怪你,我跟你道歉。”

斯见微捏着狗绳,也顺势捏住阮流苏的手,他声音有些嘶哑,试探性地问她:

“脾气好,能刚跟你合得来,哄你开心,会照顾你,不跟你吵架就行了吗?”

“什么?”阮流苏没反应过来。

斯见微用手背擦了下眼睛,仰头问她:

“你跟斯涧羽说的,给你介绍对象的要求,是不是只要这些就足够了?”

斯见微还想说什么,被阮流苏直接打断,她抽回自己的手,低头看着斯见微:

“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斯见微,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都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敏感,痛苦,拧巴,那还是分开最好。

我永远记得你的好意,你的善待,曾经在伦敦,我也尝试过回头重新接纳你,可每条路好像都走不通,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不想再钻牛角尖了,我们就这么分开过没有彼此的人生,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衷心的祝福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阮流苏说完这些话,心里那股堵了很久的气终于消失了。

三年前离开伦敦的时候,她就想和斯见微说清楚,但她惧怕再和他纠缠不清,没完没了。

后来回到北市,阮流苏也想过,让盈盈或者秦书淮帮忙转达她的意思。

她走得太快,确实欠了他们这两年时光一个解释和结局。

话到嘴边,阮流苏又咽了回去。

她和斯见微的私事,从前没怎么和别人倾诉,分手了更不需要了。

袁盈盈电话过来问她,愿不愿意当伴娘的时候,阮流苏没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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