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了那么多年的刺客,她不相信自已会判断失误。
尽管她痛恨褚帝,但她依然是褚国人,面对存在未知危险的任安宁,她选择亲自去调查。
跟了任安宁近三个月,她终于发现了端倪。
任安宁似乎经常的出入一家首饰店,每次从店里出来,都拿着一堆东西,她不明白,姑娘家是不是都这般
喜欢珠宝首饰?
不过她不明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这家店必然不同寻常,亦或者任安宁就是在这家店与人接头,所以这段时日以来,她才从未发现破绽。
这日,天气爽朗,任安宁再一次带着侯府的下人下人出门了。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先随意逛逛,但最后的目的地,一定是那家首饰铺子。
伶仃也乔装去过几次,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直到有一日,她与任安宁撞上了,她亲眼看见任安宁在雅间里给那个掌柜比了一个手势,掌柜就毕恭毕敬的带着任安宁出门,然后往后院走了。
所以今日,任安宁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出铺子的门,就遇见了那位只见过一面的伶仃。
伶仃还带着那副银灰面具,只是身上的穿着一改那日的沉闷,今日她穿着一袭青袍,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严肃中带着几分惬意。
“世子夫人,随我走一趟吧。”
任安宁猜测,伶仃是否发现了什么?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加思考,如果她不走,那才是真的暴露。
“大人请带路。”
伶仃将任安宁带进了一处私宅,宅子内外共有十个人守着。
她坐在主位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之后竟开始静静品起了茶?!
任安宁对她的举动很不解,这位大名鼎鼎的伶仃把自已带来,总不能是让自已来看她喝茶的吧?
“大人?”既然伶仃不说话,那么任安宁选择先行开口。
伶仃放下茶杯:“说吧,与你接头的人呢?”
任安宁迅速跪下:“妾身不明白大人话里的意思,还请大人明示。”
“不明白?”伶仃俯身看着她:“不明白你又为何要跪?”
任安宁眼里含泪:“妾身害怕。”
“你若不是暗探,为何要害怕?”
任安宁缩了缩身子:“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妾身怎会不怕?”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跟了你已有三个月,刚才那家首饰店是你去过最频繁的,而且……五日前,你还跟着掌柜去了后院,为什么?”
任安宁心中一惊,但她面上依旧是一副害怕的模样:“大人明查,那铺子不仅是首饰铺,还有皇都里都没有的华贵料子,妾身那日去了后院,只是去挑一挑,好做几身衣裳。”
伶仃往椅背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世子夫人还真是阔绰,皇都都没有的料子,你一出手就是要做几身衣裳。”
说着,任安宁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世子整日流连花丛,妾身又管不住,若是不多置办些首饰衣裳来转移自已的注意力,怕是妾身只能日日以泪洗面了。”
伶仃:“但我听说,永平世子极其宠爱夫人的,这流连花丛不知有无实证呢。”
当然没有实证,但任安宁可以编造和替永平世子准备啊。
她跪着挪到伶仃的脚边,扯着伶仃的衣摆:“世子有一处雅静的宅子,里面尽是他养的美人,大人若不信,明日妾身就带大人去看看。”
伶仃抚上了任安宁的手:“夫人这般的美人已经是罕见,世子又何故放着家里的娇花不管不顾,反而去照看外面的野花?”
任安宁垂眸,没有收回自已的手:“家花不比野花香,妾身留不住也管不了世子,所以妾身不想再把心思放在世子身上了。”
“哦?那你打算将心思放在谁的身上?”伶仃睨了她一眼。
任安宁咬着唇,似乎是在思考那个办法是否可行,她是否要赌这位杀伐果决的刺客首领,能有那么一点同情心。
想着,任安宁抽回手,解开了自已的腰带。
伶仃在面具下挑眉,她没想到为了自证清白,这世子夫人竟然还要用肉体收买她啊?
伶仃饶有兴致的看着任安宁在脱衣裳,而任安宁此刻已经在想脱身的办法了,若是她赌错,那么就只能放弃世子夫人这个身份。
直到任安宁露出她那白皙圆润的肩头,伶仃才收回眼神,她即使再不懂这些事,但褚帝宠幸后妃时,她也听过的。
真让任安宁脱光了衣裳,难堪的可是她。
伶仃俯身,捡起地上的衣裳披回了任安宁的身上。
“既然夫人说不是,那便不是,今日是在下冒犯了。”若是仔细瞧瞧,就能发现她的耳朵是红的,说话也有些不自然。
任安宁很庆幸自已赌对了,这位大人心地还是善良的。
不过这个想法,在后来她知道了伶仃的真实性别之后,就被她收回了。
怪不得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原来根本就是个不能办事的,白瞎了她那没说出口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