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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伦敦创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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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小镇淹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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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兰妮轻拍着约翰教友的胸膛,继续刺激对方搏动出更多的活力,而后缓缓回复道:“姑且算是战胜了吧……有一位强大的冬相密传者突然出现,替我们斩杀了老米卡利斯,并且还为我们寻来了高威尔旅馆的秘密藏书。”

“我,我们赢了吗?”

小蛾虫兢兢业业地将视为无用的记忆抛离出去,而后在那风雪夜的背景板填充上新的细节,构建出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冬相者的虚影。

玫兰妮望向地上的玻璃箱,又望向那衰弱的心跳,她的内心似乎也在挣扎不定,甚至手掌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地面的转轮短枪。

哪怕颅内之灯都几近破碎熄灭,那残余的理性依旧缠绕在她心头,促使她艰难地榨取出一丝理智的辉光沉入颅内,助思维活跃而清明,思考出最佳最合适的答案。

“这样我既能获得教主的奖赏,也不会因为指挥失误的问题而遭遇漠视,失去能够在教团内更进一步的机会。”

等到一切事了,他扶起昏睡在积雪中的唯一幸存者,他特意留下一条性命的灯人玫兰妮。

她撕开对方的衣衫,手掌抚上那健壮的胸膛,贴近心脏的位置,轻快而又舒适的气息自掌心喷吐而出,流入那衰弱的心脏,像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沉寂的心脏,以粗暴而又强硬的方式强迫它再度兴奋搏动,榨取出更多的活力——这或许会给约翰教友留下些许心脏的后遗症,但比起死亡的代价而言,一切的后遗症都显得那么轻微。

“玫、玫兰妮,是你吗?”

“毕竟像我这样的灯人,在教团内部,甚至在整个伦敦的密教组织内都不太受重视,只因岛内目前遗失在外的灯之密传相当有限,我们的晋升之路几乎已经中断。”

玫兰妮望向那堆形迹不明的粉黑积雪,她刚才已经近距离触摸感受过那粉碎尸骸中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或许那位神秘密传者的力量过于强大,连老米卡利斯体内的力量都一同冻彻泯灭了吧。

十字路教团小队最后的两人相互支持着背负玻璃箱离开。

而剩下的教友尸骸的力量也所剩不多,都在战斗中被老米卡利斯抽出心脏吞噬,那些胸膛空荡荡的躯壳已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心相残余……只比废品的价值高上一些。

对方此刻仍然虽然已经从各相纷纷杂杂的影响中挣脱出来,但精神承受的严重伤害却依旧残留了下来,甚至还有一部分同步至肉体——玫兰妮的颅内之光微弱得像是米粒,摇曳不定似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而面色更是惨白得异常,已经完全了血色,就连心之搏动都十分衰弱,宛如风烛残年的老者奄奄一息。

面青唇白的灯人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她那丑陋的眼睫毛抖动了数下,似乎是想要睁开双眼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可眼睑已经疲倦得难以睁开。

“而且最重要的是,本次任务整支队伍都几乎完全团灭,只有我一个人侥幸存活下来,这过程中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我的说法……教主极有可能会对我心生隔阂,而且还涉及到他特地留意我们关注的J·C先生的出现,他甚至很有可能会拜请伟大的守夜人,祈求事件的真相……那自然便会发现我抛弃教友的事实。”

她轻轻拔开积雪,便见到约翰教友异样惨白的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爪痕,就连左眼珠子都被抠了出来,大片干涸的污血涂满脸庞。

“原来是那一位帮助了我们吗……真是侥幸啊,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助,我们这一次多半就是要团灭了……真是感谢他啊。”

现在高威尔旅馆的废墟上只剩下一堆被积雪掩盖的微微隆起……但是仍然有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瘦弱幼鼠居然能够嗅探到风中的芬芳,结伴而来蚕食这些无主的美味营养。

重伤的灯人艰难地从雪中爬起,她感受着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望着面

前装有成捆书籍的玻璃箱子,不禁仰首望向飘雪的夜空,似乎是想要找寻那来去无影的强大密传者。

她扫视着飘雪覆盖的悬崖,哪怕是风雪已经将现场几乎完全覆盖起来,但确实是与她记忆中的战况一模一样……大家都已经战死了吗?只有我一个人存活下来吗?那也就是说本次任务的功劳,我可以一个人独吞了?!

按照剧本的内容找了个舒适些的雪坑躺了下去,枯黑的颅内之蛾微微振翅,这副强壮健康的躯壳顿时开始萎靡起来,心脏艰难地搏动,仿佛是重伤不醒的战败者,仰躺在积雪中奄奄一息,任由风雪将他填埋起来,如同是一处灰白的坟堆。

“可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他曾是教主的故友吗?”

“……明白了。”

蛾人微笑着掌抚灯人的头颅,稍微显得不那么狂野疯癫的蛾相法力自掌间喷涌而出,无数只细小的蛾虫一窝蜂地朝着玫兰妮的颅内袭去。

玫兰妮轻轻搀扶起正在逐渐恢复力气的约翰教友,“伱还有力气可以继续行动吗?距离教主预言的海啸爆发时间很接近了,我们应当立马离开此地。”

“没必要继续收敛了,当务之急是将这些藏书运送回医院,交给教主并汇报那位J·C先生的出现。”

“那一位便是教主提到过的J·C大人吗?”

这便是沃森自晋升至三阶蛾相以后忽而领悟出来的欺诈秘法,已经不再是简单地使受术者遗忘,而是混入半真半假的记忆,让受术者也难以分辨出真实和虚幻。

她趔趔趄趄地起身捡起那皮骨法鼓,而轻轻地以柔软的指肚子拍打着鼓面,在轻微的擂鼓声响中默念行步言辞的音节,疲倦的双腿似乎也重新焕发活力,足尖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吟诵节拍而轻点,无休止无停歇的生命力量似乎也从天空与大地涌现,伤口处的血肉似乎在飞快地生长自愈。

印象中,这道伤痕似乎是因为自己一时躲闪不及被高威尔旅馆老板那突兀变换的强烈光芒划过而导致,那强烈的光芒似乎都还残留着胃囊里面,现在胃内还隐隐地刺痛,既是因为那割裂的伤口,也是因为那残余的光在试图腐蚀自己的理智……或许自己刚才鬼迷心窍想要独自吞并任务功劳的自私,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沃森背负着高威尔藏书的玻璃箱折返回到悬崖之上,冷风和飘雪已经将战场的痕迹很好地掩盖起来。

而随着他们的远去,这悬崖也似是失去了主心骨般逐渐支离破碎,硕大的崖石接连跌落海面,海水也似是震怒般掀起反击——狂涌的惊天巨浪席卷而来,将整座小镇都淹没在冰冷与黑暗中。

翌日朝阳升起时,伊尔克斯茅斯镇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教堂的尖顶微微刺出海面,证明此地曾经也存在过一处历史悠久的小镇。

在远处的山间,一道静谧的身影正在遥遥瞭望海水下的高威尔旅馆废墟,喃喃道:

“我来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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