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 全文完
雪落过几次后 , 年关便近了 。
薄苏这一年的生日 , 恰恰在除夕夜的前一个月 。
当天晚上 , 谢长嫣没有应酬 , 薄苏照旧是约她一起吃的院饭 。
谁都没有特意点明过 , 但薄苏抵达的时候 , 发现谢长嫖还是特意为她准备了蛋糕 , 甚至亲自下厨 , 为她做了一桌丰盛的北城家常菜 。
是久未尝到过的 , 妈妈的味道 。
雪絮在窗外静谧地觐 , 一盏暖灯下 , 薄苏与谢长嫣面对面坐着 。
谢长嫖没有特意问薄苏味道是否合适 、 她手艺是否还在 , 甚至没有特意说明 , 这桌饭是出自她手 。 薄苏便也什么都没说 , 只寻常地为她盛汤 、 剥虾 , 谢长嫖也寻常地接受 。
两人如普通人家家的母女那般 , 安静地吃饭 , 间或交流几句无关紧要 、 无伤大雅的琐事 。
许久过后 , 谢长嫣才状若不经心地问 :“ 今天没有约合 ?“
往年她们俩很少会一起度过这样特殊的日子 。
薄苏会为她过生日 , 但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生日 。 谢长嫖顾忌着薄苏有自己的交际圈 , 一贯也不强求薄苏要与她一起过 。
薄苏咽下一口儿时她最喜欢的椒盐鸡翅 , 淡笑说 :“ 也不是 。“
“ 咤 37“
“ 有朋友问过要一起吃饭吗 , 我婉拒了 。“
弦外之音便是 , 是她特意想和她一起过的 。
谢长婿听懂了 , 默了几秒 , 才再度开口 : “ 她呢 ?“
没头没尾 , 字词短促得薄苏险些没能听清 。
薄苏怔了一下 , 才反应过来谢长嫖在问的是什么 。 笑意先于思维反应爬上面颊 ,
她微扬唇应 : “ 她帮我过过了 。“
这是谢长姜第一次主动向她问起关于姜妤笙的事 。
薄苏不问自答 :“ 她昨晚帮我过的 , 一个人为我表演了一整台生日晚会 , 刚好卡在零点 , 表演完最后一个节目 , 第一个送了我生日快乐的祝福 。“
想起昨夜姜妤笙给予她的甜蜜与惊喜 , 她语气里就有不自知的温柔 , 情意几乎要满溢而出 。
谢长婿在心底里喇她 : 出息 。
别说一年以前 , 要是一个月以前 , 有人与她说 , 她的女儿有一天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 她都会帮薄苏告他诽谤 。
明明该是习惯喻怒不形于色的人 , 每次一提起姜妤笙就像变了个人 、 换了张脸似的 。
谢长嫣慢条斯理地喝汤 , 不置一词 。
薄苏摘掉了一次性手套的手指微微蝌起 , 颤了下睫 , 试探性地问 :“ 妈 , 你 …...
要看看吗 7“
谢长婿拿头看她 。
薄苏说 :“ 我录频了 , 她 …...“ 她低下了头笑 : “ 她真的太好 , 太可爱了 。“
她想与她分享 。
甚至 ,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
谢长姚 : “
有点不是很想看 , 但她没有马上应声 , 薄苏已经发挥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贯彻到底的钝感力拉满精神 , 坐到了她的身边 , 自发地解锁了手机 , 找到了视频 , 为她擎放了起来 。
谢长嫖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看几眼 。
视频是从姜妤笙表演节目开始录制的 。
似是在一个深夜空旷的剧院里 , 机位对准着舞台 , 整个舞台上 、 整个剧院里 ,
只有姜妤笙一个人 。
她披散着及腰的微卷长发 , 着一袱简约的银色亮片挂脖晚礼裙 , 身量高挑 , 身姚窈宪 , 仪态卓然 , 本就出众的五官 , 在盛装之下 , 更显殊丽 。 整个人像是会发光 ,
若说她是女明星走红毯也不达多让 。
有别于大众刻板印象里对清冷美女的普遍定义一一
姜妤笙不笑时 , 疏疏淡淡 、 干干净净 , 一笑起来 , 明亮的杏眼便弯成月牙 , 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 似整片星海都倒悬于她的眼中 。
整个世界都能被她点亮 。
谢长嫖在鸯城初见她后 , 一直以为她是文秀内敛型的女人 , 这次在视频里再见到她 , 发现其实她很甜 , 很会撒娇 , 甚至 , 很会逗薄苏开心 。
借大的舞台上 , 她一人分饰几角 , 又当主持人 , 又当表演嘉宾 , 又唱歌 , 又跳舞 , 还演小品 , 愣是三分滑稽七分庄重 , 一个人真把一个舞台撑了起来 , 从从容容 ,
像模像样 。
没有一个节目是拿不出手的 , 真的看进去以后 , 只能感觉到她的真诚 , 一点都不想笑她的分身乏术 。
汗水自她弯弯的笑眼边 、 上扬着的唇畔消下 , 莹莹地闪耀在谢长嫖与薄苏的眼中 。
谢长嫖不由分神望向薄苏 。
薄苏专注地注视着屏幕 , 眼神里有着与视频里姜妤笙望着她时一般的 , 很鲜活 、 很灵动 、 很柔和的光彩 。
爱意真如咳嗽 , 即使振住嘴巴 , 也会从眼睛里跑出 。
谢长嫣心口百味杂陈 。
薄苏注意到谢长嫖的视线 , 偏头看她一眼 , 咬了咬唇 , 转回头 , 静音了扬声器 。
半晋 , 她很轻地说 :“ 其实这段时间 , 我过得不算太好 。“
谢长婿微感意外 。
薄苏从来不是会叫苦叫疼的孩子 。 除却不得已的沟通 , 提及到过往痛苦之外 ,
这是第一次 , 她从藕苏口中听到这样近似于示弱的话 。
蕹苏低垂眼睫 , 克服耻感 , 努力把从未示人 、 难以启齿的心底话吐露出口 : “ 风波发生以后 , 我和她说 , 因为节目播送的原因 , 我和她接下来可能会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见不了面 。 我问她 , 你会等我吗 ? 她说她不会等我的 , 我可以不用顾忌她 , 做任何我想做的决定 。“
“ 我知道她是怕我有负担 , 不愿意李缚我 。 但其实 , 我听不到她的肯定答案 , 更难过 。“
“ 我没有那么自信 。 我很不安 , 也很自责 。“
“ 我答应她过要一起看的话剧 、 一起看的初雪 , 都失约了 。 我陪不了她过圣诞 、
过新年 , 之后也过不了春节 , 过不了情人节 , 我很怕她会因为失落和失望积攒多了 ,
突然发现 , 其实有我没有我都没有什么差别 。“
“ 我从来没有不相信过她 , 但是越心疼她 , 越想她 , 不能见面的时间越久 , 我便越是不安 , 越是容易没由来的心情低落 。“
这份不安与低落 , 只能在每天如常听到姜妤笙的声音 , 看到她的面容时稍稍缓解 。
“ 从来都不是她很需要我 , 是我很需要她 。 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 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 我一直以为我隐藏得很好的 。 可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 , 从来都不用我多说什么 , 总能给我最想要的那一颗糖 。“
那一份 , 生活再苦 , 也能让她甘之如饰的甜 。
她给谢长嫣播放最后整台晚会表演结束后 , 姜妤笙端坐于生日蛋糕前 , 帮她插上蜡烛 , 送上生日祝福时说的那段话 。
她说 :“ 姐姐 , 我们的人生 , 是奔腾不息的大海 , 惊涛骇浪也终将会有平息的时刻 。 那些狂风暴雨 , 也终将汇入大海 , 成为壮阔我们人生的一部分 。
我始终会在 「 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那一刻等你的 , 所以 , 你可放心地度过今天 、 期待明天 、 期待未来的每一天哦 。
生日快乐 , 我的宝贝 “
火光映照在她柔情的水眸里 , 有如神只 , 万丈的雪山也能被消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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