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需要，你可以使唤他。”
难道是把白殊放在她身边监视她？沈昭昭正想着如何拒绝沈淮之，却听他忽然开口。
“昭昭，三年前为什么与我在一起？”
昭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怔了许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三年前……”
三年前遇见沈淮之时，还未满十五岁，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和瘸子婆婆相依为命。
婆婆生了重病，她凑不够药钱，走投无路只能去赌坊借银子，只可惜有了药钱也没能救回婆婆，至此她这世上再也没有了家人。
那年她不满十五。
还欠了赌坊大笔银子，赌坊看中她的容貌，想将她卖给青楼，必定是一个好价钱。
她自小便知道青楼里的妓子是做什么的，如若实在走投无路，对她来说倒也不失是另一个出路，以她的容貌必定能成为花魁。
在这时，昭昭遇见了司珩。
他脸庞清俊，浓眉星眸。
一身素色暗纹提花长袍，腰间宫绦佩玉，乌发高冠，矜贵不失谦和。
他穿的衣料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他腰间佩的玉佩定然也是如此。
于是昭昭动了心思。
她假装被人欺凌，扮作柔弱，实则蓄意勾引，哄着司珩给她还清了钱，把她娇娇贵贵地养起来。
昭昭想，比起被卖去青楼，或是给哪位大老爷做妾，还不如就此跟了司珩。
至少他不仅有钱，还长得好看！
她见惯了男人薄情善变，担心司珩也是这样，所以便日日甜言蜜语哄着他，假意柔情骗着他，甚至设计他想与他欢好。
只要她有孕，地位必然也能稳固。
只是没想到司珩事事都顺着她，唯独这件事上，他坚持要等到成亲之后才行。
可她只是一个孤女啊。
哪怕当时她不知道司珩就是镇国公府的公子，也知道两人云泥之别。
恰好这时候昭昭发现了凉城的异样，她本想劝说司珩与她一同离开凉城。
只是她不知道司珩是镇国公府的人，沈家职责便是镇守凉城，怎么可能答应和她一起走？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司珩，比起钱，她更惜命。
只要她逃到安全的地方，多少个司珩，她都遇得到。
……
沈昭昭本想收回手，却被沈淮之握住，他在等她回答。
要命，她怎么可能跟他说自己是因为他有钱，因为她可以利用他为自己解决麻烦？
可他目光灼灼，非要等到一个答案。
“三年前不就说过了吗？”沈昭昭短暂停顿了一下。
沈淮之替她说出，“因为我温柔谦和，你一眼便知是我。”
记性还挺好。沈昭昭扯了下嘴角，表示默认。
药已经涂完，沈淮之把药搁下，起身后弯腰直逼她眼前，近到沈昭昭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
“你当真喜欢过我吗？”质问一般，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