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私下转了院，等她回到家之后本想和汪洋说这件事儿，没想到一推开家门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进去时瞧见父亲正在打小瑾，她一把将小瑾拉到自己身后，埋怨地看着父亲：
“爸，你这是干什么？”
天色阴沉，没有开灯的房间也显得压抑无比。
唐爸爸站在餐桌旁，地上有一个被摔碎的瓷碗，里面米饭和拌菜撒得到处都是。
唐妈妈端着碗和筷子坐在餐桌旁，也不敢吃也没有放下，诚惶诚恐地看着唐爸爸，在看到唐棠来了之后，将碗放在桌子上，想要走到女儿身边，但又有些畏畏缩缩。
汪洋几步来到小瑾面前，拉着小孩儿的手责怪道：
“小瑾，姥爷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挑食呢，都这么大了，要做个乖孩子，明白吗？”
小瑾眼睛中噙着泪水，撅着个嘴看着唐棠，而后沉重地点了点头，小手一抹眼泪儿，抽噎了两声：
“好的，爸爸。”
看着小瑾被汪洋抱上了椅子，唐棠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唐爸爸厉声责问她：
“试管婴儿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和你妈可不是为了养别人的孙子的，你的肚子什么时候能够争点气儿？”
“爸，这事儿你也别逼唐棠，来，先坐下，边吃边说。”
汪洋拿来笤帚和扫把清理地上的碎屑，唐棠做到小瑾身边，拿着纸巾擦着小男孩儿脸上的泪水：
“爸，我打算转院了。”
“转院？！”
一听这话，唐爸直接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站起来指着唐棠的脸就骂道：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你非要让我们唐家绝后是不是！”
唐妈连忙起来拉住了唐爸的手，可劝架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唐爸一把推倒在地。
“妈！”
唐棠也站了起来，可唐爸爸抬手就是一巴掌。
瞬间，唐棠好看的脸浮现出五个手指印，她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小瑾哭着递过来纸巾时，唐棠才注意到她流鼻血了。
大口大口呼吸着，心脏一阵阵刺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将唐棠包围。
“唐棠？没事儿吧，我看看。”
汪洋走过来将唐棠护在怀里，他一边摸着女人柔顺的头发一边对唐爸说：
“爸，我尊重唐棠的意思，您也别逼她了。”
“我看就是汪洋太惯着你了！如果这次试管婴儿再不成功，你也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赶紧和汪洋把事儿办了！否则，你看我能让你走出这个家门！”
唐爸说完，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猛抽两口。
房间突然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小瑾把姥姥从地上扶起来，他拉了拉唐棠的衣服，小脸儿因为憋着眼泪而红彤彤的：
“妈妈，吃饭吧。”
唐棠平复着心绪，胸口从未如此难受过，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对待自己，难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吗，为什么总是将自己当做是一件生育工具，完全没有要疼惜的意思？
她缓缓推开面前的汪洋，坐下之后汪洋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唐棠，之前我给你说的学区房的事情，咱们也要提前考虑了。”
“……”
家里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似乎在这里，唐棠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遂意的。
即便在职场上，唐棠已经是最年轻的主编，可在家里，她总是一个失败者。
从没有感受过快乐和哪怕片刻的幸福，总是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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