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对着周无冷脸：“闭嘴。”
周无无奈，只能看着顾识继续作死。
知道顾识会忘记是一回事，但这个会忘记的人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他真的忘记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孟辞归略好的心情渐渐地没了，只是神色未变，依旧端坐在椅子上侧脸瞧着顾识。
顾识见状抿了抿唇，似乎意识到这事大概和自己有关，但自己却忘记了，好看的眸子里出现了熟悉的茫然感，凝眉间却是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所有的和孟辞归的一切他都不会记得。
“姑娘久等了，鄙人姓周，您叫我周师傅就行。”周师傅是个略有些圆润的中年人，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看着很亲切。
孟辞归朝他点了点头：“您请坐。”
周师傅坐了下来，问孟辞归要打什么东西。
小婵将盒子放在周师傅面前。
周师傅将盖子开到一半又给合上了。
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惶恐，看向孟辞归问：“这是……”
孟辞归笑着与他解释：“家中之前打的金摆件不小心碎了，索性就重新打个东西。”
周师傅回想着盒子里成年男性拳头大的金块忍不住腹诽，谁家好人摆件打实心纯金的啊。
但他不能说。
不过看孟辞归的穿着打扮的确颇有家资。
面对孟辞归殷切和善的态度，周师傅也耐心了许多，问：“姑娘想打个什么？千宝琉璃阁有首饰图样，姑娘可要看一看？”
“不用了，照着这些打。”
周师傅接过孟辞归递过来的纸张，打开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雕刻师，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格。
上面的尺寸、要求等标注十分清楚，甚至不需要后续沟通，他一看便懂。
周师傅瞧着纸张上面头大身小，短手短脚却异常可爱的小人越看越眼熟，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孟辞归一旁的顾识身上。
周师傅点头，是有些许神韵在上面的。
周师傅又将盒子打开，大概核算了一下，道：“姑娘稍等。”
周师傅很懂规矩，把纸张折好放下才出去。
周无有点想看画的是什么，眼巴巴的看着孟辞归。
孟辞归只当没看到，倒是顾识很自觉的将图纸拿了起来。
“不许看。”
顾识打开的手顿了顿，十分听话的将图纸拿在手上，假装自己并不是要看，包扎的那只手还特意放在上面，生怕孟辞归看不到似的。
孟辞归：“没上药？”这结还是她昨晚打的。
顾识十分理直气壮：“忘记了。”
孟辞归转头去看周无。
周无抬头看横梁，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孟辞归又去看顾识。
顾识：“不碍事。”
孟辞归：“你昨晚沐浴了吗？”
顾识：“？”
孟辞归起身坐到了顾识对面，冷笑：“我不和不洗澡的人玩。”
顾识：“……”
“洗了的。”
孟辞归：“周无帮你洗的？”
顾识：“……”
顾识手里的图纸忽然落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用的是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然后看向孟辞归茶里茶气的道：“没关系，不疼的。”
孟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