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抬眸，对上顾识毫无情绪的眼睛，动作熟练的在喉咙处贴了个变声贴。
不想做人了。
孟辞归快速设定好声线：“夫人是谁？”
这个声音顾识从未听过，顿时有些犹疑，但还是道：“我的夫人，名字叫做孟辞归。”
孟辞归笑着道：“公子记错了吧，我先公子来到客栈，记得公子明明是和仆从两人住的店，哪里来的什么夫人呢。”
顾识：“……”
顾识盯着孟辞归的眼睛，捏着茶杯的手紧紧攥着，强调：“我是和夫人一起来的。”
孟辞归抬手拢了下肩侧的辫子，浑不在意的道：“公子这么说倒是有趣，不如公子再说一说，您的夫人是何模样，喜什么衣物，身高体态如何？若是我见过，必然是记得的。”
顾识脑子里一片混沌，隔着厚重的白雾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发间隐约有绿色飘过，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拨不开雾气，看不清楚。
孟辞归见状连基本表情都懒得做了，她支着脑袋看过去，漫不经心的道：“公子大概是记混了，否则怎么会连自己夫人的模样都不记得呢。”
杯子被捏碎，碎片狠狠地扎进顾识的手心，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顾识却浑然不觉，此刻他脸上的冰冷退却，有的只是茫然，眼眸里似还夹杂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下一刻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孟辞归的房间走去，一把推开门踏了进去。
空荡荡的无人烟。
血液顺着顾识的手指落下，滴答声格外刺耳。
孟辞归站在门外，看着阴影下背影略显孤寂的顾识，面无表情的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