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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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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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阈老心中装的是众正盈朝的九州万方 , 倒不至于为一点小小的阴德伤神 。 而清流闫党缠斗以来彼此骂战数十会合 , 尖酸刻薄阴狠毒辣 , 也绝不是只会无能狂怒的天书可以比拟 , 仅仅一点谩骂 , 当然无法破防 。 最令他挂心的 , 反而是其中对 “ 玉蝉 “ 的只言片语 。

三年之前 , 清流闫党的交锋曾经臻至某个高峰 , 双方都不得不向飞玄真君大表忠心以展示地位 。 而这枚由下属进贡的玉蝉 , 则是许阈老进献圣上的关键胜负手之一一一次宝虽名为蝉却没有经过什么雕琢 , 只是极品和田玉上天然的生出了长须与蝉翼的纹路 , 更奇的是天生一双眼睛殷红灿灿 , 浓郁颜色随着光线起伏荡漾 , 仿佛是十百年依旧鲜活的血液 。

仅仅是这个成色卖相 , 便是绝佳的宝贝 ; 更不必说玉蝉本身的含义 。 道教中将凡人成仙羽化比拟为野蝉蜕兆 , 而这天生天成亿万年不腐不坏的玉石蝉蜕 , 无疑便是道长即将抛弃腐坏的肉身飞升上界的预兆 。

这样清雅脱俗又寓意深刻的嘉礼 , 其中又寄托了清流对主上修仙了道的殷殷期盼 。 如此贴心贴肠 , 怎么能不受道长的喜爱 ? 某种意义上 , 这枚玉蝉甚至可以视为清流与皇帝之间的政治契物 , 许阁考以此向真君郑重保证 , 自己每日讲究的圣人礼法与清高自许都只是立人设的工具 , 绝不会读孔孟读昏了头杯葛圣上修仙大业 ; 而皇帝亦投桃报李 , 时时刻刻在重臣面前把玩玉蝉 , 上下摩弄爱不释手 , 展露对清流的善意 。

近年以来 , 圣上更听闻方士秘术 , 常常在打坐中口衔玉石 , 生津取静强固舫

骨 。 许阁考也投其所好 , 打算让下属寻见一片用青玉制成的树叶献上 , 也算是与先前的玉蝉彼此搭配的好物 。

若真如天书所说 , 玉蝉乃是中山靖王的随葬品 ; 那别的也就罢了 , 恐怕这口街玉石的方术 , 就实在 …...

许阁老不动声色的翻过了一页 , 打算让手下去细查一查这玉蝉的来历 。 要是实在有些尴尬 , 掩饰了也就是了 。 全天下的古董有多少不是从墓里来的呢 ? 只要不嚷嚷得太过 , 陛下也不会留心的 。

… 最多以后不要进嘴嘛 , 这又算什么大事 ?

他再翻了一页 :

[ 当然 , 贴身宝贝归贴身宝贝 , 具体贴的是那个身就不好说了 。 中山靖王其实并不喜欢玉石 , 随葬于棺中的玉器应该是入殓时的礼器 。 汉代有以金玉堵塞死者七宗的风俗 , 但大多用的只是细小的碎金碎玉 , 怎么会用这种足有猕猴桃大小的玉蝉呢 ?

这就不得不提到中山靖王的特殊爱好了一一从主墓室中发掘出的青铜大唧唧来看 ( 没错 , 是从本人墓室发掘的 , 所以与妻妾什么都没有关系 ! ) , 中山王不愧为姓刘的豪杰 , 继承了历代西汉先帝的光荣传统 , 那是可攻可受 , 前后都能来得 ; 这些青铜大唧唧 , 有的中空可灌热水 , 有的遍布螺纹 , 有的还能用机关收缩 ; 穷尽巧思工艺细致 , 必定是亲身反复体验 , 才有这样的技术飞跃 。

只不过嘛 , 青铜大唧唧用久了 , 下面难免松弛 ; 合理猜测的话 , 正因为下面比较松弛 , 才必须要以玉蝉来弥补这一部分 。 当然啦 , 这样的处理也算是歪打正着一一肠道腐烂后肠液与胃液顺流而下浸润玉蝉 , 在腐蚀了玉石表面的疏水结构后 , 墓中的朱砂才能点染玉蝉的眼睛 , 留下那种不可磨灭的红色 …..】

许阁老的手僵住了 。 他直勾勾盯着天书中 “ 松弛 “ 两个字 ,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到了什么 。 但一秒钟后 , 久经训练的大脑还是忠实的向他反映了准确的消息 。 于是许闻考丝毫不耽搁功夫 , 两只眼珠向上一翻 , 直接栽倒了下去 。

果然是官场训练出的大模型 ai, 绝对不是喳金丹喷出了躁郁症的考登可比 。 亨算受惊晕倒 , 也要体面呢 。

体面归体面 , 许阈老毕竟不是耆登与闫分宜那般的天选丹药圣体 , 这数月的金丹磕的他气血沸腾脏腑绞痛 , 身子骨委实大不如前 。 这一次在密室内受刺激独自昌倒 , 病势其实极为凶险 , 要是

没有人及时发现 , 怕还是有不忍言之事 。

最终救了许阈考性命的 , 还是西苑的一次临时宴会 。 早先朝政屡起风波 , 搅动上下人心不安 , 很不利于科考前的局面 , 飞玄真君为安抚人心 , 这几日属属召见筹备科考的官员及致仕在家的耆臣 , 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

这样的宴席基本就是沉间无聊的 , 行礼如仪 , 除了飞玄真君与几位司礼监的能开一开小灶之外 , 其余人只能在凉风中享用光禄寺预备的茶汤 。 光禄寺与翰林院太医院齐名 , 在京中号称 * 十可笑 “, 办的宴席非常之有名 ; 用高情商的说法 , 是 “ 颇有祖宗遗风 “,“ 不忘高祖创业苦 “, 用低情商的说法 …... 喂 , 不能用低情商的说法 , 没看到惧出 “ 贼僧 “ 两个字的翰林院已经被皇帝关了禁闭了么 ?

所以 , 高情商的老臣们只能愁眉苦脸 , 在奉承皇帝之余还要卖力调动所剩无几的耆牙 , 与送上来的冷茶 、 干饭 、 老瘦肉做殊死的搏斗

考臣们好歹有口汤水喝 , 被拉来站岗的勋贵子弟就只能唷啃干面饼 。 穆祺迎着冷风咽死面 , 肚子里叽里咕噜一阵乱响 , 听到身后老登休息的亭子里丝竹阵阵 , 食物香风起伏糠荡 , 真是愤瀑不可遏制 , 索性点开日志 , 一通乱写 。

等他心满意足写完收工 , 却觉耳边一片寂静 , 再也没有了那悦耳悠扬的音乐声 。 他栩然的移过视线 , 忽听咛拉一声巨响 , 笼罩着亭台的轻纱被猛然扯下 , 长袍飘飘的考登手里攘着数尺长了轻纱踏步而出 , 脸上青筋暴起 , 一双眼睛瞳得血红 。 彻快 , 这双鼓得青蛙还大的眼睛便一眼盯住了守卫在外不知所措的穆国公世子 ; 多后 - 一然后真君的脸色骤然扭曲 , 忽的歪过头来 , 哇一声吐了个搜肠刮肚 !

穆祺 : ? ? 1 1 !

考子有这么难看吗 ?

不至于吧 !

在他茫然之余 , 哇哇呕吐的皇帝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 他挣脱身后太监的手 , 发出了大概是此生最为狂暴的吼叫 :

“ 叫许少湖来 ! 叫许少湖来 ! “

作者有话要说 :

没错 , 下一章许阈老的考底就要被揭穿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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