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好一会儿，她反问陈原昔：“你说什么?你不同意?”
“大姐姐要我再说一遍么，你给的条件，我不感兴趣，所以，我拒绝了。”
她面前的少女神色淡淡，哪还有半分方才透露出的天真无邪，她负手而立，与地上狼狈不堪的陈清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清欢突然明白过来，陈原昔之前都是装出来的，她故意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低防备，相信她会答应放自己出去。
可在陈清欢话落后，她又拒绝了。
给了陈清欢希望，却在最后灭了这个希望。
陈清欢这一回卸下伪装，她瞪着陈原昔，恶狠狠质问她：“陈原昔，你在耍我?”
陈原昔面色平静：“我可没有耍你，我只是实事求是，大姐姐，你敢说，你对我讲的，是实话吗？”
对上少女无波无澜的眸子，陈清欢心虚了，她撇开视线，“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既然没办法让我信服，那我便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了，大姐姐，你就好好在祠堂里跪着吧，等你什么时候说实话了，我便什么时候考虑让你出来。”
陈清欢僵着，她不可能对陈原昔说实话的。
可这样，她也出不去了。
只好退而求其次了，“那二妹妹，你可否让我回院里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陈原昔这回倒是没有拒绝，她点头：“嗯。”
将孙婆子与李婆子叫进来后，陈原昔吩咐她二人：“送大姑娘回碎月轩换身衣服再过来。”
“是。”
陈清欢起身，她被两个婆子带着出去了。
……
碎月轩。
夏荷见陈清欢一身狼狈走进来，她吓了一跳：“大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陈清欢没有说话，她脸色十分不好。
李婆子跟着陈清欢一起进了堂屋，她先前收了陈清欢的好处，此刻待夏荷也算是客气：“你陪大姑娘进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大姑娘还是要走的。”
夏荷不明所以，可也听明白了一些，她扶着陈清欢进了内屋，李婆子则是在外面等着。
陈清欢清洗一番后，换上了另一套白裙，只是她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坐在梳妆镜前，不知在想什么。
夏荷站在一侧不敢出声，她总觉得大姑娘有些可怕，虽然大姑娘长得纯净，待人接物也客气，可她私下里对丫鬟们从没有过好脸色，眼神也甚是可怕。
“你过来。”
蓦地，陈清欢开口。
四下无人，只有她和夏荷，夏荷走了过来，问：“大姑娘?”
陈清欢未看她，而是指着桌面上的一个锦囊，“你去将这个锦囊送给杜鹃，记住，不能让旁人看到你给杜鹃送这个，动作隐蔽一点。”
她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来，“若是让我知道你搞砸了，什么后果，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