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 失忆
段星阁闻言如遭雷劈 , 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
两人在原地大眼瞥小眼 , 云栖见状微微鉴眉 , 好像不太明白段星阁为什么一下子傻了 。
他刚想说什么 , 段星阈却蓦然起身 , 将云栖按在了一旁的床上后拿起手机站了起来 , 口不择言道 :“ 哥哥那个 , 麻烦你稍等一下 , 我问问那 、 那什么就来 。“
他把话颠三倒四地说完后 , 转身立刻冲出了卧室 , 反手将卧室门一关就不知道给谁打去了电话 。
云栖心下还为方才的事而揩着惊涛骇浪 , 见状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
敏锐如他此刻显然也意识到了段星阈的情况不对劲 , 于是云栖终于拿眸看向了整个卧室 。
云栖从小是正儿八经锦衣玉食养大的 , 按理来说从玩具到服饰 , 他都不缺 , 只要损坏或者丢了 , 总有人立刻补上 , 故而对于这些外物 , 他不该有太多留恋的心思 。
然而不知为何恰恰相反 , 云栖从小开始就有些恋旧 , 所以这么多年来 , 卧室内的摆设居然没有什么变化 。
可当云栖察觉到不对 , 燧眉细细观察时 , 那些不对劲的细节才逐渐浮上水面 。
不对劲的不只是装澄 , 还有他本人 。
从他睡醒开始 …... 好像就有什么事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
比如段星阁比他记忆中壮了许多 , 腰上不知为何有了纹身 , 纹身上更是带着不知道被谁抓出的指痕 。
云栖懋眉想要思索 , 可脑海中浑浑噩噩的 , 从苏醒开始就泛着针扎一般的疼 。
然而云栖自小忍痛忍惯了 , 没往别处想 , 只感觉那股头疼感像他过敏时的后遗症一样 , 只是比往常强了很多 。
大脑自动把这一点异样与记忆中的标个事情串联了起来 。
一一一定是自己昨院被逼着喝了太多 , 所以才严重成这样 。
可身体上的不对劲勉强解释通了 , 眼前的一切和段星阈身上的不对劲 , 却没办法解释 。
更没办法解释的是 …... 那个吻 。
云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 耳根一热蓦然回神 , 立刻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整个卧室上 。
而这个家 …... 看似没什么变化 , 但有些细节总是和记忆中对不上号 。
比如不知道何时换了的窗帘 、 看似和先前一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已经更换过的床 , 以及这个床头柜 …...
床头柜 ?
云栖微微益眉 , 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 那股针扎一般的感觉陡然清晰了不少 。
他深吸了一口气扶住额头 , 恰在此时 , 门外传来了段星阈打通电话之后的交流声 : “ 表姐 …... 表姐 , 是我 , 哎对对 , 哥哥昨晚吃了我那个药 , 然后他现在醒过来 ,
说自己是二十三岁 …...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
“ 智时性失忆 ? 大概会持续多久啊 …... 表姐 , 你是我的亲表姐 , 我知道这药临床数据少 , 但眼下只能靠你了啊表姐 , 求求你帮我问问吧 ! “
云栖慧了益眉 。
失忆 …... 指的是他吊 ?
头痛欲裂的感觉越来越重 , 然而如此疼痛之下 , 云栖最多也就是基了璧眉 , 甚至还有余力拙陋看向那个抽局 。
不知为何 , 他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
在他的记忆中 , 这床头柜里放的东西数十年如一日 , 不该有什么他不知道地方 。
可最终 , 云栖还是没有抵得住冥冥之中潜意识带来的诱惑 , 拙手拉开了那个抽屉 , 看到内里那个东西的一瞬间 , 他蓦然便愣住了 。
一一那是一本鲜艳的结婚证 。
有那么整整十秒的时间 , 云栖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
这是 …... 谁的结婚证 ?
放在他的床头 , 理应是他的结婚证 , 可他的卧室里 …... 一般睡着的不止是他自己 , 还有段星闻 , 至于段星阁自己的那个卧室 , 一般来说是放杂物用的 。
这也是为什么一早上眷眼 , 在自己床上看到段星阈后云栖却毫无意外 。
所以 , 眼下的这本结婚证到底是谁的 ?
云栖微微璧起了眉 。
过了不知道多久 , 他还是没忍住拙起了手 , 将那本结婚证拿了出来 , 在手里忏了片刻后 , 他翻开一看 , 却见上面清晰地印着两个人的名字 :“ 云栖段星阁 “。
这是 …... 他和段星阁的结婚证 ?
云栖愕然眷大了眼睛 , 一时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荒谬 。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陷入了凝滞 , 以至于他都没意识到外面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
段星阈打完电话后 , 似乎被云燕的
几句后说得惊呆了 , 没有第一时间回来 , 站在门口纠结了良久 。
就在此刻 , 云栖懋眉有些难以理解手上的内容 , 面颊发烫间 , 脑海不住地发疼 , 某些难言的画面如快闪般划过他的脑海 。
以至于他甚至都忍不住拙手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
结婚证应声而落 , 直直地础在地上 。
听到屋内蓦然传来的物体砸地声 , 段星阈心下猛地一跳 , 连忙回到屋内时 ,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面 。
他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胸口 , 当即两三步冲上前 , 单膝路在地上 :“ 哥哥 , 哥哥 , 你怎么了 ?“
云栖燧眉缓了三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 闻言想开口 , 但头疼得厉害 , 根本说不出话来 , 他只能咬着牙死死地按着太阳穴 。
段星阈对于这种药的副作用有充足的经验 , 见状自然立刻明白了云栖是什么情况 , 立刻拿手替他按住了他的太阳穴 , 手下颇有经验地揉了起来 。
云栖的疙状很快得到了好转 , 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总算染上了几分人气 。
他带着一身冷汗抬眸看向眼前人焦急的神色 , 深吸了一口气安抚道 :“ 没事了 …
… 你别激动 。“
段星阈闻言却不愿起身 , 依旧壁眉半跪在那里 , 一只手死死地攘着云栖的手腕 。
他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云栖心下发烫 , 脑海中蓦然浮现了刚刚看到的 , 并列写在一起的名字 , 于是忍不住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本结婚证 。
段星阈见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 刚好看到了地面上的那本结婚证 , 面色蓦然一僵 。
云燕刚说过不让他刺激云栖 , 故而段星阈其实还没做好把两人结婚之事告诉云栖的打算 。
于是屋内些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 过了不知道多久 , 云栖深吸一口气道 :
“ 哥哥是因为看到结婚证才头疼的吗 ?“ 段星阁却先他一步开口 , 攘着他的手朋委屈道 ,“ 和我结婚 …... 就让哥哥这么痛苦吗 ?“
云栖原本装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 被段星阁如此委委屈屈的一问 , 登时所有话都卡在了嘴里 。
半晋 , 他似乎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 声音艰涩地转移话题道 :“ 我怎么了 ?,
“ 哥哥 …... 因为昨院吃错了药 ,“ 段星阈忏度着开口道 ,“ 药物的副作用导致哥哥失忆了 , 不过不用担心 , 我询问了表姐 , 最多一周就能痊愈 。“
云栖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 , 而且二十三岁的云栖正处于前有狼后有虎的程度 ,
反而比眼下过惯了太平日子的云栖更敏锐 。
“ 什么药 ?“ 云栖璧眉问道 , “ 昨晚是在家里吧 , 怎么会凭空在家里吃错药 ?2“
段星阁闻言头皮一麻 。
失忆前的云栖虽然得知他瞒着自己吃药还妄图轻生后无比生气 , 但他就算真的气极了发狠 , 也不舍得真干什么 。
然而二十岁出头的云栖是个绝对的不稳定因素 , 他可没历经干帆的云栖脾气那么好 。
虽然他把段星阈当成幼崽一样护在羽翼之下 , 然而没有人比段星阁更清楚 , 那只是上位者对弱小者的施舍 。
一旦他得知此事 , 用皮带把段星阈抽死估计都是轻的 , 恼怨之下说不定还会把这不听话的小狗赶出去 , 这才是段星阁最害怕的事 。
“...... 这些事一时间有些难以说清楚 。 “ 最终两相权衡之下 , 段星阁深吸了一气小心翼翼道 ,“ 而且我说出来的和现实可能也有些出入 , 怕哥哥误会 , 等哥哥一周 2
后恢复记忆 , 自然就明白了 “
云栖闻言壁紧了眉毛 , 很明显对段星阁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 但他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 问出了自己从苏醒以来最关心的事 :“ 你腰上的纹身 , 还有上面的伤口 , 是雄么回事 ?“
段星阈自然猜到了他不记得纹身的事 , 然而云栖连他本人昨晚留下的抓痕都不
清楚 , 这是段星阈万万没愚到的 ,
他闻言一愣 , 小心翼翼道 :“ 哥哥连昨晚的事也不记得了吗 ?“
云栖一顿 , 余光刚好瞠到那本结婚证 , 又听到 “ 昨晚 “ 二字 , 脑海中不知道愚丶了什么 , 耳根亚时便红透了 。
段星阈见状眨了眨眼 , 云栖和他对视了三秒才带着一丝不确信道 :“...... 我干的 2“
“ 对啊 。 “ 段星阈仗着他记忆力衰退 , 张口就要胡言乱语 ,“ 哥哥昨晚太激动 , 把我挠成这样 , 你看嘛 。“
说着他拉起自己的衣服 , 指着那点再不抹药就要愈合了的伤口道 :“ 我还没委屈呢 , 哥哥怎么反倒来质问我了 ?“
云栖压根不知道这几年段星阈当了演员 , 更
不知道他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
此刻见他情真意切 , 心下立即就信了半分 , 壁紧的眉毛也跟着舒展开来 , 眉眼间顺势染上了几分愧疚 :“ 那你这刺青 …...“
「 不好看吗 ?“ 段星阁对此事却没有刚刚那股一下子就解释清楚的意思 , 反而扔了挑眉促狭道 。
云栖微微壁眉 , 哪怕没了昨晚的记忆 , 但此刻的他还是产生了和当时一样的情绪 , 只是白天的理智回笼后 , 没有那么莽撞了 。
不过对于段星阈身上突然产生的这个 “ 标记 “ , 他还是有些不喜 , 只不过作为个设计师 , 他天生对美丑就有着特别明晰的判断力 。
再加上这纹身分明就是他自己设计的 , 配上段星阎的腹肌 , 简直完美符合他的一切审美 。
故而此刻的他纵然失忆 , 却也说不出半个不好看来 。
就这么僵持了半晋 , 云栖忍不住移开视线 :“...... 勉勉强强吧 。“
段星阈闻言一下子笑了 : “ 看来二十三的哥哥与二十八的哥哥审美还是一样呢 。
云栖闻言一仆 , 因为方才结婚证的事而被震惊到的他 , 此刻终于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 二十八 ?“
段星阁眨了眨眼 :“ 对啊 “
脑海中蓦然闪过了什么画面 , 云栖意识到此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 竟然过去了五年 …... 闻风林还活着吗 “
段星阈闻言一滞 , 收敛了一点笑意 , 眸底随之露出了更为深沉的本色 :“ 不 , 他已经死了 “
蓦然听到自己抗衡了将近十年的高山轰然倒塌 , 云栖一时间有些怔愣 , 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言语能力 :“ 那一一 “
“ 他的私生子 …... 叫明皎的 , 哥哥这个年龄应该没见过 。 “ 段星阁道 ,“ 也已经死了 “
那个背叛他的母亲而生出来的私生子 , 那个害死段云的罪魁祸首 , 竟然和闻风林一样 , 也死了 。
云栖的脑海中没有关于明皎只言片语的信息 , 他自然也不记得什么穿书重生的事 , 更不记得恋综上发生的一切 。
那个人此刻对于他而言 , 彻底成了符号 , 一个代表仇恨与过去的符号 。
而现在 , 段星阈告诉他 , 这个符号终于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
云栖蓦然闭了闭眼 , 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真实 。
一觉醒来 , 所有的坎坷与仇敌都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了 , 这是云栖前二十年中 , 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好运气 。
…... 这真的不是梦吗 ?
「 不是 。 “ 段星阁蓦然的开口让云栖一愣 , 降然回了神 。
他方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 段星阈却好似有读心术一样 , 依旧半跪在那里 , 一眨不际地盯着运气的眼睛 。
他坚定又认真道 :“ 哥哥 , 这不是梦 。 那些人都已经死去了 ,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 …... 值得你夙夜忧虑了 。“
云栖心下一颤 , 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 好似在确认这究竟是不是梦 。
然而下一秒 , 方才还带着些许严肃的段星阈突然轻笑了一下 :“ 这对哥哥来说 ,
是不是应该算三喜临门 7“
“ 三喜临门 ?“ 云栖闻言回过了神 , 一时间有些不解 ,“ 双喜临门还差不多 , 哪来的三喜临门 7“
段星阈挑了挑眉 , 那是一个自信又带着些许逗弄意味的笑容 , 像是雄兽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圈的伴侣一样 , 带着宠溺和几不可见的狭昵 。
云栖先前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 , 在以往的记忆中 , 段星阈从来都是顺从的 , 那听话的小狗每天只会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撒娇 , 从来不会有任何俊越之举 。
此刻的云栖尚未有关于段星阈离家出走的记忆 , 故而在他的印象中 , 对方还一直是离家前那副顺从的模样 。
故而看到段星阈如此态度时 , 云栖心下不由得一跳 , 下一秒却听对方道 :“ 和我结婚 , 对哥哥来说难道不算第三个惊喜吗 ?“
方才因为闻风林和明皎的事而被打断的思绪蓦然回笼 , 再次聚焦在了那本结婚证上 。
云栖微微眷大了眼睦 , 看着面前似乎带着戏谚品尝着他的局促与尴尬的人 , 一时间胸口不住地跳动 , 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可段星阈却故意把他的一言不发当做了别的意思 , 见状一下子压下了眉眼 , 攘着云栖的手腕委屈道 :“ 哥哥不喜欢吗 ?“
“ 我 …...“ 在云栖的印象中 , 此刻的段星阁甚至还没成年 , 虽然这小子从小就 /
心念念着长大了要和云栖结婚 , 但答应一个孩子的胡话和眼眸睁看到肌肉债张 、 英俊到一塌糊涂的成年考公之间 , 还是有一定
差距的 。
“ 哥哥要是不喜欢 …...“ 段星阁见他不说话 , 眼神当即便暗了下去 , 他于是神惜赖淡道 ,“ 那明天就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吧 , 我一一 “
段星阈说到这里 , 云栖脑海中突然划过了前所未有的电流感 , 心底骤然浮现的抵触感让他蓦然一震 , 甚至没等段星阈说完他便陡然打断道 :“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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