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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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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海集团反做空案(七)(“要不一起看看北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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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当天,经鸿按照原定安排先去了某个偏远村子。

泛海之前启动了个教育类的公益项目。泛海捐了大批设备给贫困的边远地区,而且那些设备上面都安装好了教育产品。

通过这些教育产品,边远地区的孩子们能直接听到名师直播,这些“名师”全是“泛海教育”精心挑选的退休教师,代表着最高水平。软件上还有“泛海教育”实时优化的各科题库,既有常规的经典题目,也有人工智能根据各科知识点在用户的大数据中发现的易错题型,题库都是全国名师一同总结的经典,并且随时上传、随时更新,不漏任何最新题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软件还能根据用户自身记录推荐其他同类题目,非常高效。

英语也是,泛海集团聘了许多美国学校专业教师根据某些经典教材与学生们练习口语,本次公益活动的用户均可以免费参与项目。软件上面同时也有每天更新的英文报道。另外,几间教室也安装上了现代化教学的内容,多块黑板、多块屏幕,各类工具应有尽有。

泛海承诺,泛海终生免费维护这些教育的资源。

今天经鸿的活动是去某一所山区学校启动这个公益项目,为泛海集团打造形象。公益项目的捐助对象首批一共有200所,今天这所是第一个。

下飞机后,车子渐渐驶出城市,沿着公路到了镇子上,而后又沿着一条颠簸小路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颠簸小路的两边是大片初春时的原野,空旷、辽阔,宛如一位正在经历一场生产的母亲,在孕育,却也疲惫。大地深处好像是有奔腾的、喧嚣的力量,那深沉的呼喊声有力然而苍凉,天上白云变幻。

眼前学校比想象中要大一些,但依然是十分简陋。两层的楼,比较宽,学生们的吃饭、住宿都在这一栋楼里头,外墙墙皮是淡黄色的,已经剥落了不少,斑斑驳驳,操场只有水泥地,上边有国旗杆,有篮球架。学校已经有些年头了,生源包括这附近很多村子的学生。

学校校长已经在迎了。大约五十几岁的一位女性,有些头发已经白了。经鸿这边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经鸿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几个高管,再后面是公关部的一组员工,其中有两个人负责摄影,另一个人要负责写稿。

两伙人在校门口见面、握手、寒暄了会儿,经鸿便被请到校长室,校长指着墙上材料亲自讲了讲这间学校的情况,包括一共有几位老师、老师们的各自背景,还有一共有多少学生、某些人的家庭状况,这几年的获奖历史、考试成绩、多少人上了省市重点、多少人上了高中多少人上了职高,多少人现在已上了大学,其中还有两个9、微博、以及……并在此后半年当中完成全部的开放。”

周昶说:“可以。”

接着两方握手,方才严肃甚至紧张的气氛顷刻间消散了。

私房餐厅的老板娘与方才的服务生端来两瓶起泡香槟还有几个玻璃杯子。她动作利落地起开了两瓶香槟,服务生将两排杯子整齐地一一摆好,周昶站在桌子前面,手落在兜里,说:“我琢磨着,这么大的一个合作,得庆祝庆祝。”

经鸿看了对方一眼,又落回香槟瓶子上,点点头。

又是酒。

淡金色的香槟酒汩汩流进玻璃杯中,细小起泡漂浮起来,桌子上还散落着掉下来的红色花瓣。

来谈判的十几个人各自捏起一只酒杯,经鸿、周昶对视一眼,同时举起酒杯,磕在一起,酒杯碰撞,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而后经鸿扬起脖子,一饮而尽。酒精一下落入胃里,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之后两拨人分别离去,经鸿的车停得远了,于是他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司机。其他高管全部都是自己开来的,他们与经鸿告别之后便走进狭窄的小巷,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巷子里重归安静。

周昶与餐厅主人两口子告别之后,走出餐厅的小院儿,一眼就看见了经鸿挺拔的后背。

他看了会儿,走过去,从经鸿的侧后方帮着经鸿摘掉了一瓣此刻仍然粘在他肩上的红叶碧桃。

经鸿惊了一下,想转身,周昶却说了一句“别动”,而后继续他的动作,将那些红色花瓣一片一片地摘掉了。

“……”经鸿果然没再动,四下里一片静谧。

半晌后,周昶说:“行了。”

他两指钳着刚摘下的最后一片红叶碧桃,越过经鸿的肩膀,擦着经鸿的耳边举到他的眼前,说:“长这样儿。刚查了查,这玩意儿先花后叶,三四月份就开了。”

经鸿凝目望过去。

周昶的手骨节很大,捏着一片鲜红色的小小的柔软花瓣,倒有一种视觉冲击。

小院门口灯光昏黄。

周昶又将那片花瓣拿到鼻端嗅了嗅,说:“还有点儿香。”

他将红叶碧桃举到经鸿的眼前,经鸿一个好奇,也轻嗅了嗅。除了花瓣的香气,他居然还隐约嗅到周昶指尖散发出的他惯用的香水后调,淡淡的乌木沉香。两种香气夹在一起,叫人略略有点恍惚。

一阵春风吹过来,周昶两指轻轻一撒,那般花瓣便被春风裹挟着,飘得远了。不能自主似的。

经鸿目光随着它,直到再也望不见了。

而后经鸿扭着脖子,越过肩膀望向身后。小巷很暗,可两个人的眼神更加显得清清亮亮。

周昶上来一步,与经鸿并着排等,随口问:“经总直接回家?”

经鸿回答:“还没想好。”

经鸿其实不怎么想回。

达成了这种合作,直接回家未免无聊。

可12点了,好像也没什么地儿去。

几秒后经鸿突然想起来了今天中午在学校时那几个女孩儿说的“好想看看北京”,猛然之间就意识到,这么多年了,他其实也没有“好好看过北京”——在车上时他永远在通电话,或者在看文件。

可能因为那杯香槟,喝急了,头有点儿晕,也可能因为那片花瓣,经鸿略略冲动了下,一句话脱口而出:“要不,一起看看北京?”

说完有点儿后悔,但仔细咂摸咂摸,又不大后悔。

周昶露出了一瞬间的困惑神情,不过很快他便颔首:“行。”

这时经鸿的车终于来了,周昶看了一眼,牵了下唇:“非驰?经总最近坐这个?”

“对。”经鸿走到车另一外,拉开后座车门,“非驰汽车的最新款,马上就要发布了。”

周昶也坐进经鸿的车:“经总真是,时时刻刻惦记着给自己投资的公司站台。”

“车挺好的。”经鸿说,“时速已经达到了全世界的领先水平。”

周昶点头。

这条巷子曲径幽深,可走着走着,忽然就是繁华的大街了,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意思。

经鸿叫前排司机绕着北京走一走、随便逛一逛,而后与周昶继续刚才的话题:“之前泛海、东航达成合作,我刚送给东方航空的董事长一辆非驰,他回送给我一架飞机,波音737-800。”

周昶轻呵:“那经总赚大发了。”

“是啊,”经鸿说,“我可不做亏本买卖。如果我去送给杨柳,他只能回共享单车;如果我送给周总,你只能回你们那个破网站的一年会员。”

周昶表情闲散,问:“那怎么办?只有破网站的一年会员。再搭上一个我自个儿?”

经鸿眼睛看着窗外,嫌弃道:“不要。”

过了会儿,周昶又问:“为什么突然想‘看看北京’?”

经鸿也没隐瞒:“泛海一个公益项目今天上午正式启动,我白天跟边远山区的孩子们吃了午饭。”顿顿,经鸿又说,“几个孩子问我们等一会儿回哪儿,然后说,他们也想来北京,想看看北京。我刚才忽然意识到,其实这些年来,我也没怎么看过北京。人家那么想要的,我弃若敝履。”

周昶沉默了下,说:“大城市人的通病。”

经鸿一哂:“大城市人,至少熟悉他们自己那一片儿,商场、超市、公园,我是连自己那一片儿都不熟。”有助理、有司机、有管家、有营养师、有厨师,他哪儿也不需要去。何况他还忙,又容易被认出来。

周昶一点下颌:“也是。”

周昶其实也一样。

经鸿说:“希望设备有些用处吧。文明社会,总要想法儿消除一些人类天生的不平等不是?我们要在那种环境,也未必有什么成就。”

周昶看看经鸿。

“对了周总,”经鸿不说沉重的了,他问,“周总听过那个词儿没,‘投胎小能手’?”

周昶一笑:“你我就算投胎小能手?”

“当然算吧。”经鸿的手撑着下巴,“这还不算?”从相貌、到头脑、到出身,都已经无可挑剔了。

“行吧,”周昶应,“那句话怎么说的,可能上辈子一起拯救了银河系。”

经鸿淡淡瞥他一眼。

“一起”拯救,周昶轻飘飘一句,暧昧又被带出半分。

车子到了故宫附近。

明清两代的皇宫在夜晚中静静矗立着。新奇的是此刻里面竟然射出数道光束,刺破天空,亮堂堂的。

经鸿问:“什么时候有这个的?”

周昶不知道,可司机却知道:“这两年都有元宵灯会!现在还在灯会期间呢,好像是搞一个月吧。”

“原来如此,元宵灯会,‘月色灯光满帝都’是吧,古时候就开始了。”经鸿撑着下巴,望着外面,又问周昶,“周总去过故宫没有?”

周昶说:“小时候儿学校组织过。”

经鸿也笑了:“周总也是北京人吧?”

“是。”周昶说,“老周总是武汉人。不过毕业就来电科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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