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考验才真正开始，他得演出被洗脑成功后的状态，保持眼神木然，没有焦距，直视前方。
简单来说，就是演傻子。
海拉忽地俯身贴近，脸与脸相距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湿润的气息拂过他的唇边，但叶休却没有一点硬起来的想法，乖乖，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哪里还有什么歪心思。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清晰入鼻，使叶休鼻子微痒，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打喷嚏的冲动。
海拉语调柔和，带着一股富有催眠意味的语调询问道：“你是谁？”
唔……洗脑结束后，一般都会灌输预定的身份，面对不明确的提问，最佳的应对便是保持沉默。
叶休艰难忍住想说“我是你爸爸”的冲动，调动脸部肌肉，展现出仿佛被玩坏的迷茫神情，对海拉的话置若罔闻。
虽然上辈子不经常和妹子玩情景cos，但演个面瘫还是没问题的。
海拉附耳低语，呢喃之中混杂着温湿气息直抵耳际，深酒红的卷发轻触他的颈项，带来一丝瘙痒，余光瞥见海拉敞开的作战服领口，大片细腻的雪肤几乎晃瞎了他的眼，叶休的内心却是平静如水，不动如山圣如佛。
所谓苍山有井名为空，松海有岛唤作枫，开玩笑，经常刷抖音小视频的我，会中你的美人计？
“咳咳……”海拉站直身体，道：“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是初号，而萌芽组织就是你的家、你的国，是你甘心付出所有的安身之所，你对组织怀有绝对的忠诚，你的每一丝思考，都应以组织的利益为出发点，你不该有任何隐瞒，不可做出伤害组织利益的举动，你的存在意义，便是遵从组织的指令，随时准备好为组织牺牲生命！”
林维贤冷笑着补充：“你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即便把你制作成标本，也唯有遵命！”
海拉：“你是谁？”
此番不同于前，是对洗脑成功与否的检验，叶休心中快速盘算，并未立即回应。
海拉眉头紧锁，转首望向林维贤，眼神凛冽。
林维贤咕哝道：“我一直按照程序进行洗脑，应该不会出错吧。”
就在这时，叶休终于开口，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听起来好似反应迟钝，“我是初号……”
林维贤目光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道：“瓦尔基里溶液虽然提升了初号的学习效率，副作用可能是减弱其情感沟通的能力。”
海拉想到初号之前对书籍全神贯注的表现，对外界变化确实显得迟钝，不由得信服了这个说法，“看来这个实验并不完美。”
林维贤嗤笑道：“不，这才是最理想的效果，一个炮灰要什么情感，太多余了。”
“……带他去休息，我去请示首领。”
总算是安全了！叶休舒了一口气，在回归的时候，他就想到要把自己塑造成反应迟缓的形象，以此降低敌人的戒备心。
“尽管穿越的地点不甚理想，但在时间上还算幸运。”
他经历的瓦尔基里实验，仅是未来【超级战士计划】的初步形态，还未开发出微型智脑芯片操控实验体的忠诚，若是穿越到那个阶段，他觉得自己早点自断命根而死，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
海拉拨打了一个加密号码，道：“首领，初号状态稳定，即将对零号进行洗脑。”
手机那端传来嘶哑的男声，“洗脑完成了吗？”
“我亲自操作，不会有差池，你对初号有何打算？”
“瓦尔基里实验旨在培育战士，训练他。”
海拉不置可否，既然首领已有所安排，她并无异议。
“我妹妹怎样了？”
“呵呵，我们之间的交易可不是这样的。”男声略带戏谑，“我已允许你每两月探视一次，别得寸进尺。”
海拉白皙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脸色阴晴不定。
男声沙哑地大笑，声音宛如砂纸摩擦般刺耳，咔擦一声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