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云峰坡？”
“不，先去要张条子。”
“条子？”
李牧野笑了笑。
“欠条。”
文游与孙志成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的诧异。
很快，三人来到一个幽暗的小巷。
还未进去，便有吵闹声从中传来。
“季百长！你他妈不还债我就拿你女儿抵债！”
“不要虎哥！我闺女她已经高三了，马上就上大学了！”
三人走进去，只见一个身材细长长着张尖薄脸的人正在跪在地上，哭得满脸的眼泪和鼻涕。
而他身周围着几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纹着纹身，满脸横肉。
“求求你了虎哥，就高抬贵手再宽限我两天吧！”
季百长死死抱住虎哥的腿，但虎哥丝毫没有留情面，一脚踢得季百长头破血流，并怒骂道：
“宽你妈个头的限！今天不把钱给我，我就把你女儿做了！”
“妈的，我虎子这辈子还没尝过大学生的味道，正好今天开荤！”
“漂亮，真漂亮，和你那死妈一样漂亮！”
虎哥淫笑着就要向那老旧门口坐着的季百长的女儿走去。
李牧野看去，顿时瞳孔微缩。
和几年前相比，女孩变化非常大，尽管一样的骨瘦嶙峋面黄肌瘦，但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
几年前尽管环境一样的恶劣，但女孩的双眼是明亮的，是充满希望和向往的。
李牧野依稀还记得，女孩高兴地递给他一颗皱巴巴的奶糖，让自己剥开给温晴。
但现在，那双几年前灵动无比的眼睛此刻却变得空洞麻木。
面对虎哥的淫笑，她仅仅就是坐着。
只有那丝不易察觉到的颤抖让李牧野明白，她其实很害怕，但更多却是无力……
“要钱你也要分前后吧？”
李牧野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虎哥一愣，回过头眯起眼睛。
“哪里来的小b崽子？想见义勇为？电影看多了吧你！”
话罢，他朝小弟们比了个眼神，小弟们顿时凶狠地围了上去。
然而就当几人走近后，突然其中一个小弟面色苍白起来，连忙后退。
这一幕不仅让虎哥一愣，就连李牧野们也没反应过来。
“你他妈脑子抽了？退后干什么！给老子打啊！”
虎哥怒骂一句。
但不料小弟不仅不向前，反而惊恐地指着李牧野几人欲言又止。
“头儿，他们，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就是让龙哥进牢里面的人！”
“什么？！！”
虎哥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刚才就感觉那头绿毛很熟悉，现在看清楚才发现，这他妈不就是曾经的机车党的老大之一！
至于另外两人，那脸色苍白之人怕就是龙哥提醒过的文家大院的子弟。
至于那有点小帅的年轻人看起来很陌生，应该是另外两人的嘴唇……
妈的，一个老前辈，一个关系户，还打个毛！
虎哥咬了咬牙，只能挥手道：
“走，就当老子认栽！”
小弟们虽不解，但看起来对虎哥言听计从，只能跟着离开。
李牧野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轻轻地将挡在女孩眼前的头发拨开，笑道：
“小宁，好久不见。”
季宁麻木地看向李牧野，突然怔了一下，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在确认眼前之人真是三年没见的李牧野后，竟捂着脸崩溃地哭出声来！
“牧野哥，温晴姐，我好想你们！”
“我管你他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