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 正文后续 . 十年后 ( 感谢苏泠泠深水加更二合一 )
2017 年 。
东京的夏天潮热多雨 , 海湾城市更是浸泡在涨滤源的高热水汽之中 , 偶尔淋一场雨能好受几分 , 第二天又恢复原样 , 像被关进蒸笼里翻来覆去地炯 。
临近傍晚 , 雾色侵染夕阳 , 晚风吹过 , 海面翻涌零碎的淡金色 。
隔着酒店大堂的玻璃窗 , 身穿运动 T 恤的粉发少年 , 出神地望着港口与海面 ,
叹道 :“ 好多船啊 …...“
帆船 、 渔船与游艇 , 鳞次柑比地停泊着 , 风帆束起 , 系在桅杆上 , 而桅杆顶部高高地指向天空 , 像数字 「11 。 他数着一个又一个 11, 不一会儿眼花缭乱 , 发生错漏 。
“ 虎杖 ! “ 坐在少年对面的中年男子眉心一皱 , 中气十足道 ,“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7“
虎杖立刻回神 , 正了正领口 :“ 是的 , 高木教练 , 我在听 ! “
“ 你明白的吧 。 “ 高木教练严肃地说 ,“ 今天 , 对于你的运动员生涯来说 , 是相当重要的一天 。 虎杖 , 你要记住 , 你是日本未来的田径之光 1“
虎杖 :“ 呃 …
石桥教练 :“ 听见了没有 ? 1“
虎杖 :“ 是 ! 听见了 ! “
这事得从几日前说起 。
4 月份 , 虎杖入学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 , 为了照顾生病的爷爷 , 他没有参加任何会占用放学时间的运动社团 , 然而 , 前些天的机缘巧合 , 让他在人前展露了堪称恐怖的运动天赋 。
虎杖不觉得自己哪里特别 , 他清楚他从小到大体能表现不错 , 在田径与球类运动领域强得可怕 , 有各种各样夺张的外号 , 什么 「 米尔科再世 「、“ 西中之虎 「。
不过 , 他自认为是个普通男子高中生 。 跑 100 米只用五六秒也是合理 , 随手一
扔铅球投出三四十米也属正常 。
至于别人大呼小叫声称他突破了吉尼斯纪录什么的 , 那一定是他们太夸张了 。
眼前的这位高木教练 , 据说曾经是国家田径队青训的助教 , 退休之后回到客城县老家高中任职体育教师 。
对方一眼相中了他 , 几番邀请他进行切磋 , 在各种田径项目上被狠狠打败之后 , 捉起他的手 , 泪流满面地说 :“ 日本田径的未来就靠你拯救了 , 虎杖 ! 我要把你绍给我以前的老同事 , 将你引荐给国家队的教练 …...“
虎杖 : “ 不了我想回家 …...“
高木教练 : “ 这周未下午怎么样 7“
虎杖 :“ 不 , 都说了回家有事 …...“
高木教练 :“ 那就这么定了 ! 周未见 ~-!“
超级自说自话的教练 。
虎杖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告诉爷爷 , 爷爷倒是支持他 , 朗笑道 :“ 哈哈哈 , 那就去试试嗽 , 我们虎杖家万一真出了一个国家级的运动员呢 ? 至于这周未 , 奥山那老小子说了来看我 , 所以你不用担心 , 只管去吧 。“
于是 , 此时此刻 , 虎杖出现在了这里 。
毗邻东京湾的顶奢酒店 , 富丽堂皇的大厅 , 门口几步之遥停泊着成千上百的游艇 , 来往宾客 , 衣香鬣影 。
高木教练让他来这间酒店的大厅 , 他还找错了地方 , 一路走到大厅后方的下午茶宴会厅 , 侍应生笑着问先生是刷房卡还是信用卡 , 虎杖拿头一看 , 下午茶明码标价
0 万一位 , 顿时愣住 。
身后的女容笑声动听 , 翩跋的裙摆 , 像花蝴蝶一样飞进来 , 满地落金粉 。
幸好高木教练及时出现 , 把他搜走 , 避免进一步的尴尬 。
“ 我打听过了 , 今晚是国家队的庆功宴 , 就设在这个酒店的三楼 。“
高木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 , 告诉他 ,“ 他们教练组的领队村山 , 是我的好兄弟 ,
等他们喝得差不多 , 我带你去见村山和主教练 , 到时候见机行事 , 表现得机灵点 。“
虎杖 :“......7
太不靠谱了吧 ! 这种引荐方式真的没问题合 ! ?
内心的腹诽 , 不小心说出来了 。
高木教练语重心长 :“ 这就是人情事故 , 你以后就会懂 。 运动员的黄金时期能有几年 ? 整个职业寿命才几年 ? 比起那些童子功的运动员你又缺了多少年 ?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虎杖 , 向他们展示你的真正实力 , 让国家队教练刮目相看吧 ! “
虎杖欲言又止 :“ 可这里是酒店 , 我难道要在宴会大厅里给他们跑一个吗 …...
高木教练豪情万丈 : “ 你的才能 , 足够突破所有不可能 ! “
虎杖 : “
救命了 。
他以为的运动员选拔 : 不断打比赛 , 取得优越成绩 , 从县级开始一层一层往上
实际要面对的 : 乱入别人庆功宴现场 , 直接拿下国家队教练组 。
真的假的 ? 他打国家队 , 要上吗 ?
怎么想都很可怕吧 ?
而且 …...
虎杖的目光悄悄往高木教练身上瞥 。
向来汗衫运动裤的小平头教练 , 难得换了一身正儿八经的全套西装 , 面料看起来不错 , 或许是身材变化的缘故 , 肩膀 、 袖口处出现明显的褶皱 , 是尺寸不合身的表现 。
提了两个礼品袋 , 此时正放在他们之间的茶几上 , 是预备送出去的礼物 。
如果高木教练真和那位领队关系铁到没话说 , 也不必在这种场合拈着礼物等人了 。
虎杖悄悄叹气 。
高木教练对他到底多有信心啊 ?
大约十分钟后 , 窗外开始飘雨 , 天色顷刻间暗了下来 。
六月最常见的阵雨 , 雨幕一落 , 海天的边界变得不甚分明 , 往来行驶的车辆打开了远光灯 。
虎杖悠仁注意到 , 又一辆认不出车标但肉眼可见很贵的豪车 , 在门口缓缓停下 , 两名侍应生殷勤上前迎接 , 玻璃窗上雨刷来回地刮 , 刮开的波纹 , 像小小的海浪
那绝对是位贵容 , 好几柄伞争着赶着涌到他身边 , 在他头顶撑开彼此相接的几篷伞面 , 隔着一面落地窗和灰雨 , 只见他挺括的浅灰色西装裤管 。
“ 来了 ! “ 高木教练说 。
虎杖自然以为他指的是那位贵容 , 却发现高木教练手指着大厅 2 号电梯的方向一一那里出现了几名身穿运动服的年轻人 , 还有三位中年人 。
其中一位是万众瞩目的田径新星 , 状态火热 , 成绩出色 , 哪怕是虎杖这种不甚关心体育赛事的 , 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
“ 那个穿深蓝色衣服的就是村山 。 “ 高木教练当机立断 , 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
“ 走 , 虎杖 , 我们出发 1 趁此机会一举拿下 ! “
大厅的玻璃旋转门悠悠转过一圈 , 灰色西装宰人信步入内 , 而从电梯口走出来的那几个运动员左顾右盼 , 很快锁定了对方 , 立刻眼睛发光 、 步履生风地跑过去迎接
“ 一一源先生 1 “
为首的主教练三两步跑到对方跟前 , 一个深鞠躬 , 再起身时 , 笑纹已在眼角开成花 。
“ 辛苦您舟车劳顿 , 特意前来探班 , 真是感激不尽 …...“
其他教练组成员和运动员 , 也在他身后跟着赔笑 , 像是参加世界笑容锦标赛似的 。
眼见情况不对 , 高木教练立刻刻车 。
虎杖 : “ 那个人是谁啊 …2 “
高木教练 : “ 不知道 …... 这个态度的话 , 应该得是高官或者大赞助商 。“
虎杖路着脚 , 试图张望 :“ 感觉很年轻 ?“
一行人拥着源先生往电梯口走去 , 殷勤地将他围住 , 导致虎杖悠仁自始至终看不清他的面容 , 隐约窥见一晃而过的侧脸线条 , 优越而沉静 。
高木教练拉着他 , 鬼鬼神峄地缀到人群末尾 。
叮一一
电梯门开 。
人们一个个入内 , 不约而同地站到角落 , 将那位源先生拥在最中间 , 无人敢挡在他面前 。
得此机会 , 虎杖悠仁终于看清了他的正脸 。
眉目清朗 , 气质洁净 , 能用 「 漂亮 「 来形容的黑发青年 。
他年轻得过分 , 在论资排辈的社会潜规则中不应享受此等待遥 , 然而当他出现在人群中央时 , 又显得一切理所当然 。
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 , 揩起眼皮 , 漫不经心地望过来 , 轻拿眉尾 。
高木教练搜着虎杖 , 试图往电梯里钻 , 然而戴着白手套的门童伸手阻拦 , 彬彬有礼道 :“ 抱歉 , 请等下一赵 …...“
源先生压下他的手 , 径直往前两步 , 走出电梯 , 站到两人面前 。
他身后跟随的一干人等 , 在彼此脸上看到如出一辙的茫然 , 也跟着一蜂窗地走出来 , 互相交换眼神 。
“ 那个 …...“ 主教练笑容满面 ,“ 源先生 , 这是要 …...27“
源桃月颉首 : “ 请稍等 , 是私事 “
他的目光转向虎杖悠仁 , 于是 , 其他所有人也望向这名稚嫩的粉发少年 。
在国家队主教练 、 教练组 、 炙手可热的当红运动员 、 不知道身份但一看就很有权势地位的西装男一二三号 …...
等人的注视下 , 虎杖悠仁硬着头皮支起一个元气笑
容 , 尴尬地打招呼 :“ 您好 。“
源桃月打量着他 , 饶有兴致道 :“ 你怎么在这里 ? 来吃饭么 ?“
语气亲切的寒暄 , 让其他人投向他的目光立刻变了一一这平平无奇的小子 , 有什么隐藏身份 ? 传闻中的源先生竟对他如此青睐 ?
高木教练控制不住表情 , 像被雷劈了 , 下巴惊得快要掉地 , 两颗眼珠子几乎要弹到虎杖悠仁的脸上 。
虎杖悠仁 : …..7
虎杖悠仁干巴巴道 :“ 那个 …... 我是跟着我的教练来的 。“
源桃月 : “ 教练 ?“ 他看向高木 , “ 是这位么 ?7“
高木教练把惊掉的下巴装回去 , 火速回神 , 用最快的语速道出自己的来意 :“ 是的 , 源先生您好 , 敞姓高木 , 是虎杖君的教练 , 他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运动天才 !
一一所以 , 我想将虎杖君引荐给国家队 。“
主教练 : …
国家队的沉默 , 震耳欲联 。
领队村山盯着他几秒 , 认出了他 , 讶然道 :“ 高木 , 怎么是你 7 | 7
高木 :“ 对 , 是我 ! 好久不见了兄弟 ! “
村山倒吸一口冷气 , 在主教练 「 这傻子是谁赶紧把他赶走 「 的责备眼神中 , 硬着头皮介绍 : “ 这位 , 之前是青训组的助教 , 我的考同事 …...“
“ 以及 , 高木 。 “ 村山颇为为难地婉拒道 ,“ 你清楚运动员资格选拔的流程 , 哪怕虎杖同学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 也不能这样破坏程序 , 规则就是规则 , 怎么能 …...“
「 不是挺好么 ?“ 源栓月冷不丁打断 ,“ 虎杖君的才能 , 万里挑一 , 就给他这个破例的机会吧 , 他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 规则是人为规定的 , 偶尔也需要变通 。“
村山 : “ 是 。“
主教练 :“ 咳 …... 既然源先生开口了 , 那么 , 村山 , 由你安排资格测验 。“
程序和规则还没成型 , 就在他三言两语中 , 碎了一地 。
源校月又走进了电梯 , 对着他挥了下手 , 眼神含笑 。
而他身后 , 那一个个运动员和教练组看虎杖的眼神就像看怪物 , 惊恐中带着一丝敬畏 , 敬畏中带着一丝人不可貌相的感慨 。
电梯门缓缓合上 , 叮 , 上楼 。
小城市长大 , 雪背景的虎杖悠仁 , 破天荒且毫无缘由地享受了一番天龙人待遇 , 久久不能回神 。
“ 天哪 ! ! “ 高木教练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嗡鸣 ,“ 虎杖 , 你小子是怎么认识那种究极大人物的 ? 1 “
“ 你你你 …... 你藏得那么深 ? 他还这样曾你讲话 ? 他是你亲戚吗 7“
虎杖悠仁茫然地说 :“...... 我 、 我也不知道啊 ….. 虽然他 、 呃 …... 是有点眼熟 ?
但我应该不 …...“
好奇怪啊 ! 到底是怎么回事 ? !
电梯抵达三楼宴会厅 。
进了厅门 , 更多道视线投过来 , 殷勤地向他献好 , 都是些年轻人 。
源栾月一一扫过 ,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 嘴里讲着客套话 , 最后宣布下个季度追加赞助金 , 并额外提供团队国外旅游 、 疗养 …... 等追加福利 , 阑气得让人目眩神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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