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戗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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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思甜忆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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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动,”萧案生止住他,心中越发不安,“她在哪儿?”

季明摇头,从他进营房,便没能再动一下,只在榻上度日。

“你待着。”

说罢,萧案生又让郑昊松带路,一名随将从他身后队伍中撤出,留下去照看季明。

又至一处营房,四周无人值守,郑昊松停在帘门前,只轻一拂手,示意萧案生进,余下十名随将分守在帘门两侧。

门帘一捞一合,营房中一道息声游离,似是熟睡,又轻又软,似绵云一般无力。

萧案生驻足帘后,看到榻上薄褥被随意乱搭着,一头露出整个下半身,是那一身红衫,里面隐隐透着猩红。

他轻脚走近,目光落过榻头护栏,才看到戗画的脸。

戗画俯在榻上,手搭着枕头,红色丝带微散,额发遮去半张脸,一些沾着汗贴在侧脸上,唇口干裂,面色煞白。

萧案生立定榻前,俯身用手一拨她侧额湿发,滚烫温度从指尖烧到他的心里,一下灼痛。

他起身,深呼一口气,用力捺下眼底酸意,走出营房,朝门外吩咐:“立刻进城,置办几身女子衣衫,再寻一名大夫来。”

外头立刻去了两人,郑昊松已不在营房前,也没去罚场,回了自己帐中。

萧案生又转进帘后,将戗画身上被褥盖好,去到她榻边一坐。

戗画像是被扰醒,她睁眼,费劲一抬眼皮,看了眼萧案生,又重重耷下。

萧案生拿手撩开她铺墨似的发去一边,露出戗画皙白的后颈和一侧脸,手贴在她冰凉的脸上,不住地轻抚摩挲。

他的手暖得烫人,拂到戗画的脸上,却是正好取暖——她怕冷,一年四季都手脚冰凉,逢冬遇病,更是难熬。

戗画忽地抬手,拽走萧案生的手当作暖炉使,她的脸过了些温度,渐渐浮红。

萧案生又帮她掖紧肩上的被子,戗画眼睛倏地虚出一道缝,借着缝一眨眼,她虚声虚气道:“糖…”

萧案生刚捺下的酸意又一瞬涌起,眼中浮出一眶红丝,抚在戗画脸上的手用力一捏:“你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还想要糖?”

戗画已烧得糊涂了,没意识去管面前人是谁,也忘记自己是谁,这一时,她想要什么便就要什么。

长长的睫羽一浮一浮,渐渐被水浸润,她要不到糖,便觉得委屈,身上也不是疼,只有苦。

萧案生蓦地心软,她像一根冰冷的针,不住地朝人心上扎,可她自己宁折不弯,捂不热也暖不化。

他掏出糖包打开,拿一颗喂她嘴里,指尖被黏湿,他两指轻拈,相互慢慢捻干,将她的味道揉进纹缝里。

戗画吮着糖,意识也和糖一点点回到自己脑子里——只有糖,是不会欺她、骗她、背叛她的一份甜,是慰藉,也是警醒。

她再睁眼,一如既往的清和冷铺了出来,睫羽上那一点微露,一瞬又冻结成霜:“西疆如何?”

她眼中是熟悉的淡漠,萧案生知道她醒了,他垂眸,收了被她松开的手:“西疆撤军了,迪什尔还活着。”

说过西疆,便有人在营房外请见,是置办东西的人回来了,还领来一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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